眾人紛紛停下腳步,看向探春。

“你想起什麼了?一驚一乍的。”湘雲摟住探春笑問道。

探春見大家都看著她,臉上一紅,囁嚅道:“聽到潁哥哥說表姐法名叫妙玉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剛剛突然想起來,就有些激動。”

寶釵忽然眼神古怪地看向黛玉,黛玉發覺後回瞪了一眼,然後走向探春,冷笑道:

“三妹妹,人都還沒見著呢,你就叫上表姐了?”

探春騰的漲紅了臉,又羞又急,話的說不利索了。

“林姐姐,不是,我沒…,我是說…潁哥…,不是我的…”

湘雲忽然大笑道:“潁哥哥肯定不是你的呀,那是林姐姐的。”

這一下探春恨不能找個地縫兒躲進去,本想解釋的,結果越發說不清楚了。

見探春難得如此害羞,黛玉撲哧笑了出來,掩嘴笑道:“逗你兩句你就急成這樣,莫不是心裡真想認個表姐?”

顯然黛玉還沒忘記上次探春給陳潁做鞋子的事情呢。

“行了行了,你們再逗,三妹妹就該惱了。”陳潁出來打圓場道,“再說了,就算叫表姐也沒什麼,倒顯得親近,我是巴不得你們都叫她表姐,多與她親近呢,說不定表姐她就不修行了。”

聽到這話,黛玉狠狠地瞪了陳潁一眼,暗啐這個貪得無厭的花心大蘿蔔,陳潁厚著臉皮裝作不知道,回了個無辜的笑容,氣得黛玉轉過頭去。

收回目光的時候,陳潁忽然看到寶釵正在看他,那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古怪情緒,僕一對視,寶釵便觸電般避開目光,然後若無其事地去安撫探春。

一出小鬧劇之後,眾人繼續朝陳府行去,湘雲纏著探春問道:“你還沒說想起些什麼呢?”

好一陣後,不知是已經緩過害羞的勁兒了,被湘雲纏磨煩了,探春解釋道:

“之前我聽到有人給太太回事,說什麼:去晚了,那位妙玉已經被人請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

陳潁笑道:“三妹妹說的正是表姐呢,去歲表姐上京,曾在西門外牟尼院暫住過一段時間,不想二太太竟還慕名讓人去請,倒是有趣。”

說著話,眾人穿過連線兩府的垂花門,來到了陳府花園,一路賞著梅花,說笑著往妙玉住處去。

妙玉的院子是去歲年底,陳潁按照她的要求命人改建的,原本是臨近花園的一處院子,將挨著花園的那面牆推倒重建,圈了一小片梅花到院子裡,另有許多獨特的改建,不多作列數。

院子裡,妙玉正站在一株白梅前出神,她自然知道陳潁是去幹嘛了,不過是她不願去的推辭,結果就被他抓住話中的漏洞,要將人帶來她這裡。

對於陳潁的無賴行徑,她既好氣又無奈,還感覺心裡暖暖的,一時靜不下心,便到院中走走。

忽地聽到外邊傳來談笑聲,妙玉連忙挪步回屋,裝作閉目誦經。

“你快看,這院裡也有梅花,比外面的開的更好呢!”湘雲拽著探春的胳膊指給她看。

眾人聞聲紛紛望去,果見一片梅花開的極好,白的紅的互相點綴交映,別有意境。

陳潁笑道:“外面園子裡的花草都是下人打理的,自然比不得表姐細心呵護的好,倒是這幾株梅花有造化。”

屋內掙錢“閉目誦經”的妙玉身子忽地一震,竟有一種立即衝出去抱住陳潁的躁動,嚇得她連忙誦經,壓下心中的悸動。

外面一行人評了幾句梅花,陳潁見妙玉仍不出來,便當先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