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待會兒你們誰願意當著老賊尼的面試一下藥?”

“我我我,我來試藥。”兩個手下爭搶道。

竹硯壓掌喊停,言道:“行了,你們兩個猜拳,誰贏了誰來試藥,這次差事一人記一小功,試藥的人額外再記一小功。”

……

據慧安來信“報平安”已經過去三天,這日,慧安終於回到牟尼院,只是她並非一個人回來的,而且她的氣色看上去很差。

妙玉得到訊息出去迎接,陳潁並未同去,獨自回到了自己歇息的禪院。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見到面色慘白,唇眸無光的師父,妙玉擔憂不已。

慧安嘆道:“此次外出,遇上了一些事情,先進去再說罷。”

“好,師父你慢點。”妙玉連忙上前攙扶著慧安,回到禪院。

“師父,隨你回來的那些是什麼人啊?”

慧安嘆道:“妙玉,為師大限將至,自知時日無多,今後不能再陪著你了。”

“師父,怎麼會這樣,你出去前不是還好好的嗎?”妙玉緊緊攥著師父的手,淚珠兒如斷線一般滑落。

“命數如此,你無需傷感,待為師去後,外面那些人會送我回鄉,你就隨那人回陳家去罷。”

說完這話,慧安闔眼閉口,喉間蛹動一下,任由妙玉如何悲泣落淚,她再無言語。

慧安,已然無了聲息。

隔壁,陳潁靜坐屋中,聽到隔壁突然響起悲痛怮哭之聲,緩緩閉上眼睛。

“長痛不如短痛,自此一別兩寬,各自新生罷。”

再牟尼院中為慧安舉行了一場法事之後,妙玉遵從師父遺命,將她的遺體交給了隨慧安前來的人,帶回祖地,落葉歸根。

自此,世上再無慧安,妙玉再無師父。

“表姐,咱們走罷。”

妙玉轉頭看著陳潁,那雙明亮的眸子中,有悲傷,更有解脫。

“我今後還會修行,在我想通之前,你不許逼我。”

陳潁笑道:“沒問題,只要你喜歡,我就在家裡給你修一處雅居,作為你修行之所。”

【等悲傷淡去,你也就能想通了】

自此,妙玉在陳府住下,暫不多言。

回京後,竹硯按例向陳潁彙報工作。

“你小子倒是有些長進,都會攻心為上了,只是太狠了些,慧安那個侄兒今後怕是要恨她一生了。”

竹硯撓頭道:“爺,那老賊尼本就是叛徒,老太爺和老爺當年饒了她,結果她又欺騙表姑娘,還作出許多妖事,我也是氣不過,才挑撥了一下。”

陳潁道:“罷了,就當給她的懲罰罷。”

竹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爺,阿朱可是快要來京城了?”

陳潁古怪地看著竹硯,“你小子不對勁啊,上次你回潁川不是才跟她交接過差事嗎?怎地現在問我?”

“呃,這個,就是這次演戲嚇唬那老賊尼,把我累得夠嗆,我記得當初算計甄家的時候,阿朱都演技克真是以假亂真,所以想向她請教請教。”竹硯解釋道。

“賈家去南省採買小戲官,阿朱新收的記名弟子就在其中,她應該也會一道上京。”

陳潁玩味道:

“不過你要是想學她的本事,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念頭罷,她們那一脈神秘到連我也知之甚少,從不外傳,你還是別去自討沒趣。”

竹硯訕訕道:“我就是想跟她請教一下如何演戲,免得以後辦砸了差事。”

陳潁笑道:“等她進京了,我會幫你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