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賈芸”二字,陳潁輕微地有些恍神。

這麼巧的嗎,自己正想著這兩天去找一趟倪二,順便問問賈芸的情況,現在就遇上了。

“原來你就是賈芸啊,怪不得這麼多人都冷眼旁觀,你卻敢出來抱不平。”

“陳大爺您知道我?”賈芸有些恍惚,有些驚喜地問道。

陳潁微笑點頭道:“聽倪二說過。”

“這些等後面再敘,先辦正事,想必這幾個大和尚也等急了。”

“是。”賈芸躬身一禮道,“有陳大爺出面,這些和尚再不能囂張了。”

陳潁過來勸解老嫗時,和賈芸說話時,那幾個和尚一直戰戰兢兢地在旁邊等著,沒敢過來插嘴。

此時聽到陳潁要來找他們了,反倒是鬆了一口氣,一個個躬身腆笑,姿態放的很低。

他們只是藉著“高僧”的勢出來賺些香火銀子,可不是“高僧”的徒子徒孫,陳潁和“高僧”的矛盾與他們無關,他們根本不想得罪陳潁。

“阿彌陀佛,貧僧靜德見過陳施主。”

為首的和尚單手作佛號,帶著幾個和尚向陳潁躬身見禮。

陳潁也不還禮,面無表情的問道:

“靜德是罷,你們是在哪座廟裡修行的?”

靜德忙笑道:“貧僧是城外水月寺的,我們和那位高僧並無瓜葛。”

靜德第一時間表明自己和太上皇身邊的那位高僧沒關係,以免陳潁誤會,遷怒了他們。

陳潁不置可否,又問道:

“水月寺?這名字和水月庵很像啊,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靜德忙答道:“水月庵和我們水月寺是一脈的,分為男女兩寺。”

“原來是這樣。”

陳潁點點頭,想起原著中好像是有提到過,饅頭庵原名水月庵,和水月寺是一勢的。

“行了,閒話少說,咱們說說今日這事罷。”

靜德暗道一聲“來了”,卻也不慌亂,他早已有了對策。

“陳施主,不知可否先聽貧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

陳潁摸著下巴略作思索,點頭道:

“行,就聽你說上一說,我也不能只聽一家之詞是罷。”

“陳施主眼明心亮,氣度非凡,貧僧敬佩。”靜德一臉笑意恭維道。

正在此時,去請郎中的人回來了,陳潁抬手示意靜德等下再說,然後看向老嫗道:

“老人家,你看郎中都來了,先讓郎中給你孫兒治傷行嗎?”

老嫗還未開口,小石頭的父親就大聲叫道:

“不治,大夫說了,石頭這雙手沒治了。”

聲音中滿是悲涼、辛酸。

賈芸勸道:“就是治不好,也該上些藥,總不能讓孩子一直這樣忍著痛罷。”

小石頭的父親依然不答應,“說了不治就是不治,我們沒錢,治不起,只想討回公道。”

陳潁一招手,機靈的竹硯忙近前說道:

“爺,郎中的診金我已經付過了,爺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