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告辭了。”

“璉二哥,咱們外邊說話罷。”

於是探春留下安慰迎春主僕,陳潁和賈璉到外邊說話。

“陳兄弟,我……”

陳潁擺擺手笑道:“行了,璉二哥也不必說什麼抱歉的話。”

“我倒是想叮囑璉二哥兩句話。”

賈璉道:“陳兄弟請說。”

“今日這事想必璉二哥還得找老太太做主罷。”陳潁似笑非笑地看著賈璉。

把半輩子都在府上做事的老人攆出去,可不是賈璉一句話就能決定的事,不然其他奴才還不得造反。

賈璉尷尬道:“這老貨不光仗勢欺主,還衝撞了陳兄弟,不管怎麼都不能再留她,只是畢竟她是府上的老人,還得和老太太說一聲才是。”

陳潁道:“璉二哥,乳母犯事被趕出府去,對二妹妹的名聲可不太好,在老太太面前該怎麼說,還請璉二哥多考慮。”

賈璉笑道:“陳兄弟放心,奴才犯了錯,豈有讓主子替她擔不是的,該怎麼說我都明白。”

陳潁點點頭道:“我還要去梨香院找薛蟠一趟,璉二哥自去老太太那邊說清楚,一會兒跟寶玉兄弟一起,我請東道。”

“那敢情好,少不得吃陳兄弟你一頓好酒,別家的酒我可不吃,非得是雲字號特售的才行。”

“好說,只要璉二哥能喝,酒管夠。”

兩人自此一東一西分開,陳潁獨自往梨香院去,賈璉也忙去榮慶堂跟賈母回事。

榮慶堂內,賈母連帶怒色看著賈璉。

“究竟怎麼回事?”

賈璉來之前就已經有碎嘴的往賈母這裡通風報信了,原因無他,唇亡齒寒爾。

“老祖宗,您是不知道,今日賈家的臉都被那老貨給丟盡了,若是我不懲治她,怕是今後就沒臉了。”

見賈璉說的如此嚴重,賈母臉色逐漸凝重,眉頭緊緊皺著。

“你先說說究竟是什麼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賈璉回道:“老祖宗,那老貨手腳不乾淨,仗著自己是二妹妹的乳母,欺二妹妹性子軟弱,拿了主子屋裡的東西,被抓了現行還出言不遜。”

賈母道:“這些個奶媽子,一個個仗著自己奶過哥兒姐兒,原比別人有些體面,就愛生事,比別人更可惡!”

賈母說這些,是為了給賈璉補臺,告訴那些想來求情的人,她早就看不慣這些個奶媽子了,賈璉做的沒錯。

話頭已轉,賈母又道:

“縱是她不對,也該來回了我,送到我這裡處置,豈有你一個小輩這樣做的。”

賈璉忙作揖道:“二妹妹三妹妹也是這樣說的,讓我看在她是二妹妹奶孃的情分上饒她一回。”

“只是那老厭物偏偏拿了陳兄弟送的東西,還正好被陳兄弟撞見了,我若是不當場處置了她,恐怕陳兄弟多心。”

“她再有體面也是奴才,豈能越過陳兄弟去。”

賈母點點頭,問道:“哪潁哥兒怎麼說的?”

“陳兄弟說,這是咱們府上的事,他不好摻和,只讓我處置的時候顧著些二妹妹的名聲,就往梨香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