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琴低聲向陳沁道:“潁哥哥說的醋不是你想的那個醋。”

香菱憨憨地問晴雯:“到底是那個醋,晴雯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不想告訴你。”晴雯的回答一看就是在不懂裝懂,香菱卻沒接她的茬,直接又去問秦可卿去了。

眾人反應各不相同。

黛玉嗔道:“你才酸,你才吃醋呢,慣會編排我,再不是好人。”

“開個頑笑嘛,誰叫你嫌棄我的。”陳潁笑道,“好了,你們要作詩也快些開始罷,我這第一批馬上就烤好了。”

陳沁道:“我要先吃了肉、喝了酒再作詩。”

陳潁沒好氣道:“你那半吊子,就連給自己的院子取名都要人幫忙,哪怕吃了仙丹也枉然。”

陳沁也不介意,就守在旁邊等陳潁烤好了她好第一個下手。

陳沁道:“既然咱們是要作詩幫哥哥,那還得想個別號才是。”

黛玉也道:“索性咱們建個詩社罷,每人取一個號,以後開社皆以號相稱,豈不有趣?”

寶琴等人也表示贊同,又推舉黛玉做社長,黛玉推辭不就,最後經過眾人商議由最年長的秦可卿擔任詩社社長,詩社叫作梅花社。

陳潁將烤好的第一批裝盤放到黛玉幾人面前的桌上,笑道:“大家快來嚐嚐,保管好吃。”

“玉兒,不若我給你取一個號,如何?”

黛玉道:“好便好,不好我可不要。”

“那是自然,若是不好我自己吃了它。”陳潁指著桌上的烤土豆片道。

黛玉嗔道:“那個和你說這個了,你要是不取就快走。”

陳潁忙道:“娶,肯定娶,婚約都定下了,玉兒你可是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黛玉羞紅了臉,惱道:“你再故意說這些不正經的話,就趕快離了這地兒罷,不然仔細你的皮!”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陳潁忙道,“我覺得‘絳珠仙子’與玉兒甚配,可為玉兒的號。”

“此號何解?”黛玉問道。

陳潁道:“其實就是因為玉兒你乳名叫黛玉,我便想到了‘絳珠’二字,又因你生辰在百花生辰這天,所以取作‘絳珠仙子’。”

陳潁話聲一頓,又道:“不過要讓我解那自然也是有說法兒的。”

黛玉道:“願聞其詳。”

“玉兒你素來愛竹,自當知道‘娥皇女英淚灑斑竹’的典故。絳者,紅色,忠貞也;珠者,淚也,亦通竹,這‘絳珠’便解為瀟湘灑淚之典故,正該用來形容玉兒如竹一般的堅貞品格。”

黛玉道:“我當是什麼高見呢,原是你胡謅出來的。”

“這可不是我胡謅的,而是他想出來的。”陳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

黛玉見之便明白這“絳珠”又是陳潁夢中所見的詞了。

陳沁故意問道:“哥哥,難道你的頭還能不是你的?”

陳潁故意逗她道:“它是我的也不是我的,有時候不是。”

逗得眾人莞爾一笑。

陳潁道:“其實這‘絳珠’二字我還有一種解釋,這個確是我自己胡謅的。”

“哥哥且說說看。”黛玉笑道。比起剛才那個陳潁從夢裡得到的暗含悲壯忠貞的說辭,黛玉更想聽聽陳潁自己的想法。

“北地有有一種名喚‘紅菇孃兒’的草木,尋常可見,於荒坡野草間生長,亭亭獨立有卓爾不群之姿。其果實絳紅飽滿,味道酸酸甜甜甚為可口,我是極喜歡的。而且它還有‘洛神珠’之稱,堪配玉兒的絕世姿容。”

陳潁道出自己對“絳珠”二字的解釋,又伏在黛玉耳邊輕聲道:“我與玉兒在一起時心裡的感受便是酸酸甜甜的,青澀純真,無比美好。就像那果實的味道一樣。”

黛玉又何嘗不是同樣的感受呢,心中浮現那句“心有靈犀一點通”,滿是甜蜜。

“玉兒可喜歡這個號?”

“嗯,我很喜歡。”黛玉道:“不如我也給哥哥取一個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