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試分為縣試、府試、院試三場,縣試一般要連考五場,除了第一場,其餘四場皆為複試。

縣試第一天下午,貢院門口處,陳潁吩咐梅筆去尋一輛馬車來。

“爺,咱們現在就回去?不是還有四場試沒考嗎?”

梅筆有些不解還有些惶恐地問道。

怎麼這才考了一場,爺就突然說要尋了馬車回府去,難不成是題太難了做不出來,抑或是受不了號房裡的環境?

實際上剛才答完完第一場的試題後,陳潁交了卷便直接出了貢院。因為他覺得自己有十分的把握能透過縣試,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去考剩下四場複試。

“考好了第一場能拿到參加府試的資格就夠了,沒必要浪費好幾天時間窩在號房裡熬著。”

明天便是二月初三,文昌帝君的生辰,也是陳潁的生辰。

前些日元宵節,陳潁送給陳沁懷錶時,陳沁說等到陳潁生辰那天會給他個驚喜。

對陳沁口中的“驚喜”,陳潁還是很期待的。他想看看整日裡瘋頑,一刻也靜坐不住的沁丫頭能給他準備什麼樣的驚喜,是驚嚇也說不定呢。

再說童試只是一個資格考試罷了,考前陳潁還因為是自己的第一次科考而有些緊張,考完便覺得也就那樣。後面的鄉試、會試、殿試那才是正試,已經有把握能透過縣試,何必再留在號房裡浪費時間,他又不是小孩子作意氣之爭,在乎什麼縣試頭名。

陳潁和梅筆租了一輛馬車回到陳府。之前府上送他們參考的馬車已經回去了,要等縣試的五場考試結束時再過來接了族裡的考生回府。不然讓車伕趕著馬車在貢院外乾等上好幾天,豈不是徒耗人力。

聽雪院裡,秦可卿正在蒔弄花枝,一抬頭突然看到去參加縣試的陳潁出現在自己面前。

有些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發現真的是陳潁回來了,秦可卿不由地擔心起來。

【怎地早上才去下午就回來了,難道是爺作弊被捉住,讓人趕了回來】

“爺,你怎地這個時候就回府了,不是去參加縣試了嗎?”

陳潁一看她糾結擔憂的模樣,就明白她想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呵呵一笑道:

“別瞎想了,我就是考完了第一場後,感覺必定能拿到府試的資格,不想再留在那裡浪費時間,便直接回來了。”

秦可卿聽了後鬆了一口氣,旋即也替陳潁感到高興。

“爺真是厲害,只考一場便自信能夠透過,這個就是爺說的自信回頭罷?”

陳潁道:“自信回頭?倒確實有幾分這個意思。你倒是會活學活用嘛。”

秦可卿嬌媚地笑著說:“都是爺教的好呢,奴婢不過是現學現賣罷了。”

和秦可卿閒聊了幾句後,陳潁獨自去澡間沐浴,照例不要任何人服侍。

另一邊,梅筆跟著陳潁回府後,便急急忙忙地跑去三恪堂跟陳鏡彙報陳潁縣試提前離場的事情。

老爺子聽了只是皺了皺眉,他覺得陳潁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陳潁的學識和品性他還是瞭解的,不會做出中途放棄的事情來。

梅筆離了三恪堂後,又去落梅院向趙旭稟報此事。趙旭一聽到這個訊息就炸了,先對著梅筆一頓好罵。

“你這奴才是幹什麼吃的,他要回來你不會勸著攔著嗎,反倒跟著他一起胡鬧,真是廢物點心一個。”

批評完梅筆,趙旭摔門而出,徑直往聽雪院去找陳潁。

“陳潁人呢?”趙旭風風火火的衝到聽雪院,結果沒見到陳潁人,便向秦可卿問道。

“爺他剛回府就沐浴去了,想必也快出來了。趙老爺您先等一會兒罷,我去沏茶。”

秦可卿去沏了茗茶端給趙旭,然後在一旁靜靜等著陳潁出來。

不多會兒,陳潁沐浴更衣回到房間,看到父親在外間坐著,臉色不太友善,心下了然,知道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陳潁上前行禮問安之後俏皮地道:

“父親怎的來我這兒了,我這兒院裡可沒有珍奇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