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穎公子演說榮國府,放肆言勸誡林如海[第三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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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然將妹妹託付,到時候妹妹寄人籬下,縱然受了委屈也無人做主。”
林如海越聽臉色越差,呵斥道:“京城有她外祖母和親舅舅照撫,玉兒怎會寄人籬下,玉兒居於內院,府上的利益糾葛又與她何干,賢侄莫要妄言。”
陳潁見林如海連稱呼都變了,知是他惱了,心中苦笑,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相勸。
“世叔勿急,聽侄兒詳說。”
林如海哼了一聲,先前對陳潁的好印象全散盡。再有能為又如何,也不過一年少孩童,此刻只覺陳潁輕浮孟浪,不知所謂。若不是敬重潁川陳氏養正公,必要趕出門去。
林如海按下心中不喜,待他後文。
“侄兒曾打聽過京中各家勳貴的訊息,這些人家發跡不過五世,人丁複雜,又極重排面,用潁的話說就是一群暴發戶。
驟然富貴,便把麵皮工程做的極奢侈華貴,內裡卻多有糟心之事,下面奴僕也多是一張刻薄嘴,兩隻勢利眼,慣會捧高踩低。
其中寧榮二府尤甚,當年國公在世時有多榮耀,如今就有多荒唐。
但凡主子有一分,必賞給下面奴才一半,只為了所謂面子,把那些奴才都養叼了。
妹妹上京客居,豈能不被那些奴才說嘴。”
“下人不尊,自有長輩出面責罰,必不會讓玉兒受了委屈。”
“世叔未免太想當然了,賈家老太太年老已不管瑣事,只把孫子孫女拘在身前享樂。大房赦老爺偏居東路院,凡事不理,邢夫人小門小戶出身,只知貪婪聚財。管家的是二房政老爺家,政老爺成日聚一群考不上功名的‘文人清客’談詩論詞,那王夫人是個面慈心苦的,心偏王家聽聞還與先嬸嬸不睦,指望哪個能為妹妹做主。
況且賈府里長輩身前的貓貓狗狗小輩都得敬著,難道讓妹妹管一老刁奴叫爺爺?”
陳潁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林如海,繼續道。
“想必世叔打算讓妹妹輕裝簡行上京,再於信中附上銀票以作妹妹在賈府吃用。”
林如海又點了點頭,到人家中客居自然不可肆意張揚。
“那世叔不妨想一想,妹妹只帶著一二奴僕上京,銀票也是私下託付於人,別說底下奴才,怕是榮國府上小輩,甚至妹妹自己都會覺得是淒涼投奔,寄人籬下,用的一草一木都是賈家的。這樣妹妹豈不是又要整日惶恐悲苦。”
陳潁這話相當於當面指責林如海行事不周,識人不清,不過陳潁已無所謂,五十步都跑了,乾脆一氣到底。
“再說賈家老太太,把小輩拘在膝下一味玩樂,仿若貓貓狗狗逗樂一般,誰討得她歡心便多賞誰一份,從未曾教養過什麼。
世叔很該想想,妹妹尚在孝中,賈家老太太就幾次急著讓妹妹上京,甚至以孝道逼迫,究竟是去榮國府裡盡孝,還是去當人質,又或是圖謀著林傢什麼,想趁著妹妹年紀幼小控制住她,讓她心向賈家。”
林如海以前從未去想,或者說是逃避去想,現在讓陳潁道破,臉上甚是難看。
陳潁卻不管林如海臉色如何,自顧自的一吐為快。
“還有榮國府那個傳聞中銜玉而誕的寶玉,最是得賈家老太太溺愛,連大房嫡子賈璉,二房長孫賈蘭都比不過,妹妹的外祖母再是疼愛外孫女兒也只是外祖母,還能越過親孫兒去不成。”
林如海臉上愈難看,陳潁心裡就愈發暢快。
“偏這哥兒整日間內幃廝混,聽說抓周時便捉的是釵環胭脂。在府上得老太太溺愛,無人敢得罪,對著丫鬟姐姐妹妹的討吃嘴上胭脂,但有不順就發怒摔玉,如痴如狂,撒潑打滾。
口中常稱男兒是泥做的,女兒是水做的,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見了女子便清爽。把閨閣女子比做珍珠,嫁了人上了年紀的婦人比做死魚眼珠子,世叔覺得比喻的可好?
賈寶玉最是厭惡讀書,不喜仕途經濟,還說世間讀書為官者皆為祿蠹,世叔覺得可好?
罵完親孃罵老子,享受著榮國府的權勢富貴,又覺得庸俗不屑,潁不齒也。
更何況他雖在賈府極受寵愛,可根底上不過是一五品工部員外郎的嫡次子。
京城路遠,世叔公務繁重無心瞭解,但金陵甄家的甄寶玉世叔總該有所聽聞罷,此二寶玉一般無兩。
世叔雖是一番慈父之心,可別貿然送妹妹入了火坑,寄人籬下受委屈不說,常住賈府,只憑一個賈寶玉,世叔覺得外人會如何看,豈不是害了妹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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