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非專職教師這麼張狂?”

……

最近宋玉妍減少了和孔瀏聊天的頻次,除了在學院上課、負責一部分期末考試的事宜意外。剩下的所有時間都是在指點樸昭願,自己在家練琴。

新年音樂會,最重要的就是輕快、明亮、活潑。所以在選曲上和一般的音樂會不太一樣,一般的音樂會會在音樂性和悅耳性上取一個平衡。

不知道是哪位指揮家的名言:“不能把曲目的選擇權完全交到聽眾手裡。”所以一般的音樂會曲目,大多上半場都是較為晦澀、藝術性強的協奏曲。這樣的曲目超越聽眾的審美,要他們反複聽很多次才能欣賞。而下半場多為短小、簡單的曲目,這樣的旋律輕快,聽眾接受更高。

說是說這樣能更好地維持所謂“藝術家”的尊嚴。

宋玉妍對此笑笑不予置評,但新年音樂會沒有人想聽那些枯燥、冗長又乏味的交響樂。那麼圓舞曲將會是選曲最好的選擇。

她從老師跨洋寄過來的樂譜堆裡,翻出小約翰·施特勞斯的作品合集,滿臉痛苦地開練。練完這個後面還有舒伯特在等著呢!

所有的音樂體裁裡,她最討厭的就是浪漫主義的圓舞曲,第二討厭的就是同時期的幻想曲。

而最討厭的作曲家就是施特勞斯一家,天知道他們家是怎麼出四個浪漫主義時期的作曲家的!

這樣的音樂風格不是宋玉妍所喜歡的。

她更喜歡巴赫《十二平均律》的絕對理性或者是貝多芬的沉鬱頓挫;柴可夫斯基的強烈的民族性和悲劇性。

這樣優雅、歡快地旋律讓周圍的鄰居心髒一鬆,要知道隔壁這位拉的並不難聽。

但是以他們的審美每天都能聽那些曲子聽得昏昏欲睡,要是每天都像今天這樣,拉歡快明朗的曲目就好了。

孔瀏抱著手機有些神遊天外,在他看來宋玉妍已經連續很多天在敷衍他了。

明明首爾大已經收課了,但是對方依舊不怎麼回複訊息,問就是在忙。如果不是對她的性格足夠瞭解,他都以為對方是在玩推拉。

他面上看著不著急,偶爾和姜棟芫出去聚餐也是一片淡定。

好友知道他的戀愛進度之後,表現得比他著急多了,要知道他們家能不能出一個首爾大學的大學生,基本上全靠自家親故了。

他主動給孔瀏倒了杯燒酒:“孔瀏xi,你最近是不是不小心惹怒宋玉妍xi了,不是之前說答應給我侄女上私課嗎?”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動靜?

孔瀏在腦海裡頭腦風暴了一瞬。是不是那天在她家溫居的時侯,對方問他的問題,他的回答沒有讓宋玉妍滿意?

她喜歡打直球的?還是因為覺得他性格溫吞的太無趣了,沒有意思?

“孔瀏xi,有的時侯男人的腰就應該軟一點,你要不去哄哄對方?”

“要是她只是單純的忙呢?”好半天他才憋出這麼一個理由,哄女生他是真的沒有經驗。

之前的戀愛經歷都是淡淡的,固定地送禮物、在一起、牽手、接吻。

就連步驟都分毫不差。

“這話你自己信嗎?”姜棟芫是真的忍不住嗤笑一聲,自己拿起燒酒啜飲了一口。

“對方家在美國,現在在韓國。又是首爾大放寒假的時侯,你說她會在忙什麼?”

各大高校都會早早地把一年的校歷在網上公佈,只能說宋玉妍這個藉口找的並不好。

孔瀏的神色動搖了,努力地回想自己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好,和自己兄弟複盤。

姜棟芫一下就“看出”了問題所在,“你說你給她送了梵克雅寶的鑽石耳釘?還是兩千多萬韓元?”

“有什麼不對嗎?”

當時他想的時,對方和這個耳釘肯定很搭,平常的時侯戴也不會影響練琴什麼的。

再加上現在是冬天,雪花的造型也合適。遇到她又是初雪那天,簡直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禮物了。

“當然不對!”姜棟芫眼底滿是恨鐵不成鋼,聲音大到引來其他居酒屋客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看向這個角落。

自家好友在男女之事上還是這樣苦手,他壓低聲音提醒道:“你想想,對方是幹什麼的?”

“小提琴老師啊?”這有什麼問題?

“演奏家!藝術、藝術家!你懂嗎!”他的手勢很誇張,“藝術家都很清高!你以低於市價租房給她就已經不太合適了,還送這麼貴的禮物。對方肯定覺得你是一個很庸俗的人,只會拿錢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