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我昨天去看了你的演奏會,是真的很棒。”說慣了的德語的人說韓語的姓氏稍稍有些為難。男小提琴手裡的崇拜簡直要溢位來了,只有內行人才知道她拉的多好。

“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宋玉妍:!!!

簽名倒是能簽,只是她現在連一張唱片都沒有發行,直接簽名會有些不太合適。

“你如果不介意的話,留個地址,我後續給你發一張簽好名的唱片。”

對方當然無所不從,用便簽寫下自己的地址。能夠和未來的大師相交,怎麼不算是一間幸事呢?

下了郵輪餐廳,孔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妒火,陰陽怪氣道:“宋,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小提琴演奏家。”

他單手插進棕色暗紋西裝的褲袋,就連帶著德語口音的英語都模仿地惟妙惟肖。

兩人之間的年齡差是他心底的痛處,這也讓他總是對宋玉妍的愛意報以懷疑態度。

“我難道不是你見過,最厲害的小提琴家嗎?”她轉過頭,頭發劃出一絲弧度。

聽到這樣的話,孔瀏眼底陷入沉思,想到了當初那曲《stay e》,又想到了初遇。

“玉妍吶,我們初遇的時侯是我先看到你的,那個時候你站在窗外的背影一瞬間就擊中了我的心髒。”

兩人漫步在維也納的大街小巷裡,像是漫無目的地走著。

“是嗎?”宋玉妍也想到最開始的那家餐廳,嘴角也勾起了笑容。“那個時候我的銀行卡被家裡人凍住了,行李也被航空公司弄丟,當時身上除了小提琴和護照,可以說是身無長物。”

本來他想開口詢問,為什麼不尋求他的幫助,但當時兩人還是陌生人。

那天的孔瀏其實是沒有出門的計劃,但也不想叫外賣隨便對付一餐。出門在城市間穿梭,他進去那間餐廳是很偶然的一件事情。

可能是當時那家餐廳的中古風他最喜歡,也可能是當時滿條街,就那裡的燈光最溫暖。

“愛上你其實是一件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情的。”他忽然話鋒一轉,是在回答就餐之前宋玉妍的問題。

如果說初見是一見鐘情的喜歡,那麼孔瀏後續愛上是因為她身上的特質。自愛、情緒穩定、不放棄、核心穩定,兩人之間合拍地像是早應該相逢的靈魂伴侶。

“我始終認為,人與人之間面對面的交流後産生的共鳴,這樣分泌出來的多巴胺是比做||愛更加讓人顱內上皮層更加酥麻。”

宋玉妍轉身把手上的蕾絲手套脫下,主動牽上他的手。她的手不如其他女生那般纖細,面板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繭子,但這樣反而讓人握起來更加安心。

“每次和你交談我都會有類似的感覺。”晚風把她輕聲的呢喃送入耳畔,撩動著他的心絃。

孔瀏另一個手握成了拳頭,微微顫抖著,想要抑制著自己激動、欣喜而又焦灼的心情。看著遠處尖頂的建築,默默地計算著距離。

不知不覺中,兩人走到維也納市中心的卡爾教堂邊,今晚的維也納似乎只屬於他們兩人。

轉過身,堅定地看著宋玉妍的眼睛,然後撫了撫衣襟上的褶皺,單膝下跪,他從放領巾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圓形的金屬環。

孔瀏舉著它,才讓宋玉妍看清楚形狀。

紅寶石鑲嵌在最中央,其餘的碎鑽散落在八個花瓣上,環繞成一個玫瑰的樣式。折射出來的光芒,在絲絨質地的夜幕下更加好看。

宋玉妍看著這枚用心定製的戒指,心跳地更加快了,這個戒指很精緻、很好看。

“看到你時,我莫名就想著,你的靈魂應該是一朵永不凋謝、一直盛放著的紅玫瑰。”

這也是他拒絕常規的鑽石,定下紅寶石的原因,不會再有比這個還要適合她的了。

孔瀏的眉眼其實是鋒利的,像是把夜色都給分割開,微翹的嘴角和擰著的眉頭像是他七上八下的心情。

他不知道宋玉妍會不會答應這次求婚,也不知道她對這個求婚滿不滿意。吞了吞幹澀的喉嚨繼續說道:“但是我只想做藤蔓,只要能陪伴著你就好。”

他的戒指也早早定好,是一圈藤蔓形狀的圓圈碎鑽。

宋玉妍伸出自己的左右,右手捂著自己的半張臉,仰著頭看著空中的繁星。

冰冷的觸感貼到她指尖上的琴繭,然後在突出的骨節前後小幅度地移動了一下,最後落到手指的最底部。

夜風像是在為他們慶祝,微冷的風都變得溫柔起來,教堂響過12點的鐘聲。

“玉妍吶,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未想過婚姻這件事情。”孔瀏站起來後拍拍自己褲腿上的塵土,然後懷裡多了一份溫軟。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