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開之後,蕭悅臥了兩個水煮蛋,保留一絲溏心,定型就撈出放在碗裡,之後往水裡下面條。

煮制的時候,蕭悅拿出另一個大些的碗,往裡加入鹽、醬油、胡椒粉、蔥花,還有最不能缺少的豬油。

這些要先用湯化開,蕭悅便舀了兩勺面湯進去。

湯很燙,白色的豬油很快就化開,表面冒起點點油星,漂浮起綠色蔥花。

蕭悅又接著往鍋裡加了一把小青菜,等菜斷生,面條也就熟了。

根根分明的面被夾到湯裡,冒著溫暖的熱氣,褐色的湯也令人食慾大增。

全程不過半左右刻鐘,一碗簡單的陽春面就做好了。

“好了,快吃吧……”

蕭悅剛準備端過去,發現傅尋舟就站在一旁,主動伸手抬著去廚房的餐桌上。

他連筷子都自己拿,跟來自己家似的自然。

蕭悅便擦擦手,脫了圍裙,走去桌對面坐下。

一碗陽春面,不多也不少。

傅尋舟吃東西的時候向來很少說話,一如當初剛來月汀自助的時候一樣優雅自持,但其實吃得速度不慢。

蕭悅沒說話,只看著很快就見底的陽春面,忽然道:“你外出這幾天,不會沒吃東西吧?”

上次段臨說傅尋舟有事,所以代替他來說了許傾舞的隱情。

那麼應該是那天起傅尋舟就外出辦事,距離現在有幾天?

兩天?

還是三天?

傅尋舟手頓了一下,嚥下嘴裡的面說道:“吃了,路上帶了你做的東西。”

其實沒帶,他直接就去半路截人,哪兒來的時間?

蕭悅果然聽得半信半疑,眉頭輕皺起來。

不管傅尋舟外出與否,飯盒是每天定時送去他住處的,加上他如今辣和冰都能吃,飯盒裡什麼搭配都有。

可是能帶去路上的食物只有吐司餅幹果幹那幾樣……離開這麼幾天,傅尋舟不會就吃這些吧?

蕭悅記得他病可沒好全,眉頭越皺越深。

“沒事。”傅尋舟並未感覺到身體難受,些許不適也能忍下,輕聲寬慰她:“今晚的面很好吃,吃完渾身都很舒坦。”

這樣一碗的陽春面,勝過以往在京城的山珍海味。

蕭悅就見傅尋舟將剩下的面幾口吃完,心裡開始尋思要不要問問發生了什麼,導致他情緒這麼低……

結果眼睛一瞥,蕭悅在傅尋舟的衣袖上看到了幾滴暗紅色。

她一愣,從杵下巴的姿勢坐直。

那幾滴暗紅色在一片白色中格外刺眼,蕭悅不可能認錯。

那是血跡!

傅尋舟已經將面吃完,一抬頭就看到蕭悅的視線,順著看去他便頓住。

血僅僅幾滴,已經幹涸,不注意不會看到,可一旦注意就很難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