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好似生出一團火,肆意燃燒起來。

她又一次,抬手錮住沈溪瑜的腰身,吻上他的唇。

沈溪瑜疑惑地睜大眼睛:嗯?不是已經親完了嗎?

他說不出話來,腦袋暈乎乎的,一切思緒盡數被符瑾的吻吞噬殆盡。

待後腰處出現一隻手,貼著他的脊背慢慢向上遊走,帶來全然陌生的感覺,沈溪瑜這才猛地回過神來,餘光中是墜著的鏤空香薰球。

他……他什麼時候躺在床上了?

不對,符瑾怎麼在脫他衣裳?

手往哪兒摸呢?

“符瑾,你等等——”

沈溪瑜瞪圓了眼睛,連忙把身上咬他脖子的人推開來,雙手抓著胸前岌岌可危的衣領,一張臉連同頸脖都紅透了個遍。

像塊沾了水蜜桃汁的糯米團子,讓人想咬一口。

沈溪瑜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抬頭正要質問,卻見符瑾一臉地沉悶地看著他,那雙下三白眼裡竟還帶著幾分迷惑與鬱悶。

她還鬱悶上了?!

沈溪瑜又氣又惱,怒聲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輕薄我,還有理了?”

符瑾眉心微蹙:“既是妻夫,何來輕薄一說……?”

她頓了頓,繼續道:“阿瑜,你今夜主動獻吻,不就是……願意的意思?”

沈溪瑜理直氣壯:“我是願意讓你親了,可沒讓你脫我衣裳啊,還對我又摸又咬的!”

要不是他反應過來,只怕現在整個人都光溜溜的了。

“你這麼大個女郎了,還輕薄自家夫郎,說出去定會遭人笑話。”

房間只有她們二人,沈溪瑜的話回蕩在符瑾耳邊,久久未散。

在那一瞬間,她的神情變得木然又呆滯,半分兇相也無。

她甚至有點想笑。

——不能輕薄自家夫郎,說出去才會遭人笑話吧。

沈溪瑜見這人一動不動地在發痴,不由得有些擔憂地問:“符瑾,你怎麼了?”

符瑾看清他的憂色,心中的氣悶逐漸褪去,化為滿腔憐愛。

罷了,小郎君什麼都不懂,需得慢慢來。

符瑾將腦袋埋進沈溪瑜頸窩,深吸口氣,試圖用他發間的豆槐香壓下心口的灼熱。

再一開口,她的嗓音中含著三分嘆息:“阿瑜,你何時才能長大?”

沈溪瑜不服氣地道:“我早就過了成人禮,已經長大了,你別把我當孩童看。”

符瑾似乎笑了一聲,並未言語,慢慢起身退開。

沈溪瑜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卻瞧見她眼眸深處肆意翻湧的隱忍,一時怔住了。

屋內的燈光暗了許多,符瑾給他蓋好錦被,又附身吻了吻他的眉心,聲音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