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家主,主君。”

都是侯府帶來的舊人,幾個小廝嫻熟自如地伺候沈溪瑜洗漱,端盆子遞面巾,攏住頭發和衣角。

更衣時,衫竹瞧見沈溪瑜的頸脖時一頓,愣住了。

只見點點紅.痕印在那白皙的肌膚上,宛如盛放在白雪間的紅梅,極是惹眼。

雖未經人事,但他還是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不禁紅了紅。他抬眸,又見沈溪瑜打了個哈欠,眼尾染上嫣紅,似是沒睡好一樣。

衫竹頓時就有些心疼了。

主君脖子上都這樣,衣裳底下還不知道是何種模樣呢。

主君定是累著了。

衫竹在心中嘆息一聲,手下的動作愈發輕柔。

梳洗完畢,一幹人陸續離開房間。

路上,有個年輕些的小廝小聲開口:“衫竹哥哥,你可瞧見了,主君脖子上的……”

另一個小廝也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我也看見了,家主真是……”

衫竹低聲喝道:“別說了。”

“看見便看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主君已然成親,這種事想來日後不會少,咱們行事更要穩妥才是,不能讓旁人揪出錯來,丟了主君的顏面。”

其餘人道:“是。”

衫竹又道:“主君累了,膳食需得再精細些。”

“好,我這就去小廚房。”

……

今日的早午膳,妻夫二人是一起用的。

沈溪瑜喝了口三鮮湯,又嘗了塊金絲棗糕,滿足地眯著眸子。

他隨口問道:“符瑾,你待會兒打算做什麼呀?才剛成親,應該沒什麼職務吧。”

嗓音幹淨,如清泉潺潺。

符瑾道:“要準備回門禮,溪瑜可要同我一起?”

沈溪瑜搖了搖頭,斷然拒絕:“不了。”

“你備你的,我備我的,到時候合在一起,不就行了。”

面前的小郎君正笑著,眸中閃爍著光亮,鴉睫又濃又密,眼尾微微上翹,左眼下的小痣很是惹眼,漂亮得不可方物。

符瑾有片刻的失神,而後才頷首:“也好。”

膳後,外面有人進來稟告道:“家主,主君,文宣侯府遞了請柬來。”

“文宣候府?”沈溪瑜有些疑惑地問道,“她家怎麼突然遞帖子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接過衫竹遞來的鎏金請柬,開啟看了兩眼,有幾分興致缺缺的道:“哦,是她孫女的周歲禮快到了,請我們去呢。”

他把手中的請柬遞給符瑾,若有所思地說道:“去年的滿月酒,我應該是同阿爹去了的。今年的周歲禮,按理說,也該送給侯府,或是將軍府才對,怎麼送到我們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