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張揚啊。”

“沈溪瑜真是的,一次宮宴罷了,打扮得這麼光鮮亮麗,好像他才是主角一樣。”

“就是啊,不得不讓我記起他今年的成人禮,簡直比皇子的成人禮都要盛大。”

“真是太囂張了,打扮得如此張揚,跟他這個人一樣……”

站在自家公子身後的衫竹惡狠狠地掃了那些說話人一眼,在心裡早就把他們痛罵了一頓。

一個個的,都是妒忌他家公子天生麗質!

沈溪瑜回過神來,眨了眨眼,正好聽見某些人在議論他,當即冷笑一聲。

他直直地向說話人,傲然挑眉,道:“本公子怎麼就張揚了?頭上就一支玉簪,連肖公子頭上的一半都沒到,何來張揚一說?”

“你!”被嗆聲的肖公子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腦袋,果真摸到了一把首飾,臉色瞬間變得漲紅。

沈溪瑜上下打量對方幾眼,不屑道:“本公子生的好看,隨便穿件衣裳都引人注目。而有的人吶,即使滿頭珠釵,卻只會令人發笑。”

“這個道理,肖公子可明白?”

“沈溪瑜你!”肖公子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狠狠瞪著沈溪瑜,明知他是指桑罵槐,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得扭過頭去,不再言語。

見對方敗下陣來,沈溪瑜勾唇一笑,面容得意。

對面女眷中,有一年輕的白衣女郎笑道:“沈公子真是性情中人。”

“此等美人,性子驕縱些又有何妨?”她身旁的藍衣女郎說道,話裡帶著幾分戲謔,“就是不知,人家未來妻君可受得了?”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終歸沈公子未來妻君不是你。”

“若是我,我當然是受得了的哈哈——”藍衣女郎忽的一頓,只覺背脊發寒,像是被某種猛禽盯上了一般。

她下意識轉頭,驟然正對上一雙泛著冷芒的下三白眼,莫名讓她想起兒時在野外遇上的頭狼,好似隨時都會撲上來咬斷她的胳膊,心裡猛的一怵。

她趕緊收回視線,低著頭,不敢再瞎看。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藍衣女郎緩了幾息,問身旁人:“你可知那位生了雙下三白眼的女郎是誰啊?”

白衣女郎道:“符大將軍的女兒,符瑾。”

藍衣女郎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什麼時候惹她了,怎麼突然那麼看著我?”

白衣女郎目露憐憫,緩緩說道:“這位正是沈家郎君的未婚妻君,兩人是指腹為親。”

藍衣女郎:“……”

她剛剛說了什麼來了?

如果她是沈公子妻君……

得,的確是她犯渾了,當著人未來妻君面還敢這麼說。

眼神都那麼狠,看來是個狠角色,惹不得。

符瑾端坐席位之上,靜靜凝望著生動鮮活的沈溪瑜,看他面容驕矜,見他信手扶眉,只覺心口泛著似有若無的癢意。

目光落在他戴著玉鐲的手腕上時,頓了頓,眼底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