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這樣吧，你拿回家再練習練習，等我和我的‘朋友’先說一聲，約好時間後再通知你去面試，你看怎麼樣？”

她最多隻能給阿貝格爾爭取一個機會，她可沒那麼大的面子能直接把這個工作搞到手，畢竟大家對著她們這種人也大多是一個面子情，誰也不會真正的把她們當一回事。

“謝謝你，一個面試的機會已經很難得了。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訊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不如我等下給你多唱幾首歌吧！”瑪格麗特看著好像挺喜歡的，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拿的出來的東西了。

“不用謝，能不能錄取還得靠你自身的實力。唉，我當初要是多點才藝，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又或是我要有一個你這樣的表哥，估計也會有不同的結局。”她也不是純好心，大概有點彌補心裡吧，她應該潛意識裡是希望當初能有人拉她一把的。

阿貝格爾雖然好奇，但是那是在彼此熟悉的情況下，她才有可能會追問。可現在兩人才第一次見面，而且明知道瑪格麗特未盡的話語裡面有不少心酸，又或是傷疤，她現在肯定是不會去揭的。

“你看過茶花女嗎？你對這本書怎麼看？”瑪格麗特饒有興致的問阿貝格爾，她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異樣的神態，是沒有猜出自己的職業，還是真不介意？

“很早以前看過，不過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好像是一出悲劇，不過這樣的情況很難不悲劇。”她不太喜歡這本書，不管大家的評論多麼高，她個人其實是不太認同的。反正她是沒有看出多少愛情的可貴，她就看到了不少人性的弱點。

“具體說一說。”這個姑娘都不會聯想一下的嗎？她和女主一個名字啊，你到是給點驚訝的表情什麼的啊

“這本書的作者小仲馬是個渣男？聽說這本書是按照他自己的一段情史寫的，他自己也混跡在一群已婚貴婦之間，與他的心上人不同的是，他不是為了生活所迫，他不收費。所有兩個人誰也不比誰無辜？”

看瑪格麗特好像不滿意她的答案，阿貝格爾想了想又補充了一點，感覺像在被迫寫某文章的讀後感一樣，又像是在寫論文課題，她是真心不喜歡做這種功課。

“要不你給我說說你的看法吧，我不太擅長這種。”還是甩鍋給鄰居吧，她都放假了，能不能不要讓她寫作業了？

“那個女主叫瑪格麗特，你知道吧？”瑪格麗特自覺自己提醒的不能再明顯了。

“嗯，名字還挺好聽的，聽說小仲馬特意選的，就是為了紀念他逝去的愛情，他的心上人好像是才二十三就因病去世了。”阿貝格爾又擠出了一點她看到過的內容，她再次後悔今天不該來，之前可能得到面試機會的喜悅也褪去不少。

“好吧，我放棄了。我個人其實不喜歡裡面的女主，你說像我們這樣的鄉下姑娘，以前那麼艱苦都過過來了，哪怕一朝被浮華蒙了眼，那總也有醒悟的一天吧？”

“要是她真的厭倦了這種浮躁奢華的生活，為什麼她找到了所謂的愛人後，還是大手大腳的過和之前一樣揮霍無度的生活呢？”

“明明碰到有人願意為她的生活買單，只是要求她潔身自好，擺脫以前的那些她所謂的厭倦了的惡習，她怎麼就辦不到呢？”

“要是我，我馬上從這個坑裡跳出來。我們在鄉下生活了多少年，又在巴黎生活了多少年，我就不信了，這短短的幾年能把以前養成的一些習慣完全磨滅。”她多想有一個這樣的機會啊，那該死的艾德蒙，她都試探他多少回了，他就是不搭腔。

“哦，是的哦，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瑪格麗特肯定很適合做這種作業，她有好多意見，好多評論，能寫好幾張紙呢！像她每次要寫文章都好痛苦的，她那漂亮的頭發每次都會損失不少，都是被她憋不出來的時候扯掉的。

兩人又談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著說著，阿貝格爾意識到了什麼，脫口就把把心裡的想法問了出來：“瑪格麗特，你好像和‘茶花女’裡面的女主是一個名字，你也是做那一行的嗎？我不是說叫‘瑪格麗特’的姑娘只能做那種工作，我就是突然意識到你的語氣好像很感同身受，才這樣問的，你千萬不要誤會。”

“是的，親愛的，你覺得怎麼樣，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隨時可以離開。”瑪格麗特聳了聳肩，阿貝格爾反應好遲鈍，這樣的姑娘，她的家人真的放心讓她單獨一個人前來巴黎嗎？要知道她當初可是很潑辣的，可不也被騙了嗎？

“哦，沒有不舒服，職業選擇是私人的事情，我不幹涉。可你聽起來好像並不太喜歡這個工作啊。”

這才是阿貝格爾不解的地方，難道沒有其它工作可以選擇了嗎？別人幹不幹她不管，但是她自己真心不想幹這一行，總覺得太不衛生了。所以只要新鄰居沒有邀請她幹這一行的意思，交交朋友還是可以的。

“我當初也和你一樣，以為巴黎能賺大錢，可我被我的同鄉給騙了，他把我賣給了那種地方，你知道的吧？”見阿貝格爾遲疑了一下後，點了點頭，瑪格麗特又繼續說道：“本來我已經逃出來了，一般人肯定辦不到，虧得我厲害才能逃出來。可惜我第一次出門，沒有經驗，好不容易逃出狼窩，我自己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的金銀首飾又被別人偷了，算是黑吃黑吧，然後我碰到“好心人”願意幫助我，結果就像你看到的，我又被騙回這行了。”

“後來我就想開了，我自己打出名氣後，就出來單幹了。我那個時候可不是昔日的小黃花了，我也是背後有人的，那些人不敢不放人，我就這樣幹到了現在。”瑪格麗故作不在意的說著，反正都逃不過這個命運，還不如選擇輕松一點路，按自己的方式來。

不過她現在已經有退休的想法了，等她攢夠錢，就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嫁個老實的丈夫，回歸正常生活。那些小城鎮生活能花花少錢，她肯定能過的很滋潤，她才不像茶花女那麼“蠢”呢。

其實她到是想像她那樣“蠢一回”來著，可是她的男主不願意，就像阿貝格爾說的，他還不是周旋在一些已婚婦女之間，不見得比自己高貴。哼！

“你真堅強，要是處在你那樣的處境下，我可能都活不下來，我覺得我確實要好好感謝我的‘表哥’。”說不定要不是艾瑞克，她也會碰到人販子呢？

“是的，但凡我當時有個可靠的表哥，或是碰到一個真的好心人，我也不能淪落到今天這一步。算了，我們不談這些掃興的事情了，你給我唱唱歌吧，聽你唱歌能舒緩情緒。”

把自己憋了這麼多年的話吐出來，也挺解壓的。她不可能和來往的客人談這種掃興的話題，也不可能和家裡的女僕說，同行更不可能，難道碰到阿貝格爾這樣一個哪邊都不沾的。

“我給你唱一唱‘哈利路亞’吧，這首挺能平心靜氣的。”這是他們加拿大的歌手裡昂那多.寇寒寫的一首歌，在他們那邊傳唱度還挺廣的。

阿貝格爾一連給瑪格麗特唱了好幾首宗教歌曲，等看時間差不多了，打算告辭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好像把門反鎖了，而她是沒有鑰匙的，這就尷尬了。

不過瑪格麗特估計是看出來了，又多留了她一會兒，她算是整整在這裡消磨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