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澤就像木頭一樣站著任她撒潑,眉頭都沒皺一下,每次都是以賀父或者賀母拉開賀琳作為結局。

事情的轉變就出在夏檸曦的葬禮後。

賀明澤幾天沒去公司,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隨後賀父算是在他們婚房的公寓找到賀明澤。

而這個公寓,他們已經來過好幾次,按門鈴無數都沒有人回答。

最後找開鎖師傅強行開門。

賀明澤就躺在臥室的地上,滿地高濃度的白酒紅酒瓶,他鬍子拉碴,雙頰凹陷,襯衣淩亂散發一股怪味。

面對他們的驚叫,眼皮也沒抬一下。

賀琳懷疑他短短幾天時間瘦了那麼多,是壓根沒吃過飯,以喝酒維持生命。

這副模樣放在外面,誰都認不出來他是高高在上、英姿勃發的賀家繼承人。

就連最愛他的夏檸曦來了,也不一定能立馬認出他。

叫不動,賀父又不能任由他在公寓喝死過去。

叫了幾個保鏢打算強行把他帶回家。

誰都沒想到,看著餓了幾天,死氣沉沉的賀明澤有那麼強大攻擊力,幾個武力值不小的保鏢全都控制不住他,反倒被打的鼻青臉腫。

一時不敢再上前。

最後賀父冷臉叫來一群保鏢和賀明澤打車輪戰,打到賀明澤力竭昏過去,把他扛回了賀家。

這時,誰都以為賀明澤只是暫時的頹廢,接受不了夏檸曦的離世。

可是,讓誰都沒想到的是,他回到賀家也整日灌酒,不修邊幅。

他們或是狠罵,或是哭求,或是苦心勸他振作起來,但全都沒有用。

除了賀母哭的難受,能讓他吃點東西外,他什麼也沒做,喝醉了就睡,睡飽了接著喝,然後發呆。

從幾歲懂事開始,就被接受繼承人的教育,書不離手,各種技能沒有停下的他,就這樣把一切都放下了。

要知道賀明澤從小責任感強大,知道自己擔負著賀家繼承人的位置,沒有一刻停歇。

就連發高燒,他也躺在床上在處理事務。

可現在他卻像丟了魂一樣,全然變了個樣。

賀母賀琳嚇壞了。

賀琳完全不敢怪他了,甚至希望世界上有讓人失去記憶的藥,能讓他忘記夏檸曦,正常地生活著。

她不想剛失去一個親人,就再失去一個哥哥。

賀父不一樣,賀家家業太大,他除了作為一個父親的擔憂痛心外,更不能讓這個精心培養的優秀繼承人就這樣廢掉。

這關繫著千千萬萬的員工以及他們附屬家族的生死。

在接近一個月,賀明澤還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賀父忍無可忍,親自動手提著他的衣領起來,抬手指著賀母和賀琳,面色猙獰地斥責。

“你這是想幹嘛?想玩小年輕殉情的傻逼樣嗎?你看看你媽,再看看你妹,她們本就因為曦曦的死在難受了,你這樣對得起她們嗎?”

賀明澤順著賀父的手站起,瞥向旁邊的賀琳賀母。

賀母全然沒有之前精心打扮的模樣,保養良好的臉顯露深深的暮氣和無奈,神情憔悴又擔憂地看他。

就連往日咋咋呼呼沒有安分過一點的賀琳,明豔的臉也縮水一圈,小心翼翼地覷著他。

賀明澤眼珠子動了動,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