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家養了六七年,她身體早已不是剛開時豆芽菜般,十歲看上去才七八歲瘦弱的模樣,人長開了,賀明澤也跟她開始避嫌。

她做不到撒撒嬌就能和他同床睡覺的事。

在剛來賀家頭幾年,她確實經常會夢回之前的事,然後驚醒,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怕眼前的生活只是她的一場夢,她一覺醒來,又回到了那個偏僻的山村,每天有幹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和謾罵,以及常年燒心燒胃的饑腸轆轆。

賀明澤得知後,就抱著她哄,在他尚是少年以現在相比略顯單薄的懷裡,她總是能安心地睡下。

但是睡著,他一離開,沒了讓她安心的氣息和溫暖的懷抱,她又會驚醒,因此,剛來那會她常常能和他睡一起。

十歲女孩和十四五歲的少年睡在一起沒誰會亂想。

但隨著長大就不一樣了,賀明澤主動避嫌。

夏檸曦也早已不會做那些噩夢,但捨不得和他同床共枕的機會,裝作做噩夢跑去他房間,最後也會在睡著的時候被他抱回自己的房間。

十六歲的那年中旬,有一天電閃雷鳴,外面狂風暴雨,看著就似是末日來臨。

在溫暖安全的臥室裡,夏檸曦並不害怕,只是很久沒有和她最愛的哥哥睡一起了,她很想。

在接近淩晨的時候,她假裝被雷電驚醒,披頭散發,光著腳丫跑到他的房間,一進去就跳上床,抱住他的腰,瑟瑟發抖,什麼也沒說。

青年被她吵醒,尚處在半夢半醒間就熟練地抱著她嬌小的身體一下下地拍打著她背,用沙啞的聲音溫柔哄道:“別怕。”

夏檸曦並不怕,在他體溫高的懷裡幸福地眯起眼,把被地板凍冰的腳丫踩在他滾燙的腳上。

青年沒有生氣,用雙腳夾住她冰冷的腳丫給她暖腳。

很快他就睡著,而夏檸曦在他又溫暖又好聞的懷裡,久久捨不得睡。

半夢半醒間,夏檸曦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體溫罩在她身上,她以為是夢,伸出纖細的雙臂抱住男人寬闊的背。

男人僵一下,隨後身體下壓,一半的體重在她身上,腦袋下傾,在她細膩的脖頸繾綣地摩擦,柔軟的唇,撥出的濃重酒氣縈繞在她鼻尖。

夏檸曦身體僵住,怎麼會有酒氣?她慢慢睜開眼,夜黑而深,她顯然是在現實,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也不是做夢,而是真實存在!

濃重的酒氣,讓夏檸曦以為他又喝醉了,推搡著他的腦袋,幹啞著聲音喊:“明澤哥。”

男人沒有強求,她一推就起來,強壯的手臂撐在她身側,在深夜閃著光芒的雙眸凝視她,眼裡一片清明。

顯然不是醉酒。

但壓在身上的高大身軀,以及他一系列的動作,赫然是在求歡。

接下來他的話,更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可以拒絕。”男人薄唇發出的聲音暗啞,一隻大手放在她的腰上,溫度燙的她身體輕顫。

夏檸曦茫然了。

他不是上次酒後和她做了,然後接連躲了幾天,連提都沒有提嗎?那現在是在幹嘛?

上方的人一動不動,給足了時間給她思考,夏檸曦看著他黑夜中英俊優越的臉部輪廓。

可悲地發現,自己拒絕不了,就算第二天醒來,他再次躲她,想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她也拒絕不了這難得和他親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