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她的頭發刺的下巴有些癢,皺了皺眉,把頭轉到另一邊繼續睡。

夏檸曦以為他醒了,貼著他的身體僵硬的跟一根木頭一樣,呼吸幾不可聞,過了幾分鐘他都沒有反應的時候,她才動作輕柔地起身,垂頭看他,才發現他只是換了個姿勢睡覺。

她沒有再躺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照進臥室,能起清楚地看見空氣中漂浮的細小灰塵,還有一圈圈漂亮的彩虹光。

那麼好的天氣,是不是意味著她想要的都會得到?是的吧?

夏檸曦期待地想。

她沒看時間,坐床上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或許是過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門外傳來開門聲。

賀琳和賀父賀母的交談越來越響。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夏檸曦扭頭看去,看到了和賀琳和賀父賀母的震驚表情。

賀母看著淩亂的床,和渾身痕跡,頭發淩亂,被人摧殘過度的夏檸曦,直接尖叫一聲,身體踉蹌一下,扶著賀琳的身體才站穩。

她看看赤裸上半身躺在床上熟睡的兒子,再看看坐在床上的夏檸曦,抖著唇問,“你,你們發生了什麼?”

實在不容她不震驚,前幾天才說賀明澤喜歡上蘇家的大女兒,她慢慢接受兒子和養在身邊的夏檸曦不能在一起的事,現在卻看他們躺在一張床上。

幾人並沒有刻意壓制聲音,賀明澤被吵醒,緩緩睜開眼,撐著床坐起身,看著臥室裡的賀父賀母和賀琳,迷茫一瞬,瞬間清醒。

目光極冷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夏檸曦,夏檸曦在他的目光下渾身僵硬,連臉都麻木起來,她手指僵硬地攥緊身下的床單,等著他開口。

賀明澤什麼話都沒有說,下床去衣櫃拿了一件衣服套上。

賀琳在他醒來的一瞬間就立馬躲在賀母身後,扒著賀母的肩膀偷看他們,曦曦簡直太猛了!她有一定的心裡準備,看到事發現場還是震驚的不行。

“明澤,你和曦曦,這……”賀母看著穿衣服的賀明澤,有些語無倫次。

臥室裡,賀母的慌亂,她身後賀琳害怕卻依舊掩蓋不住看熱鬧的神情,和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表情嚴肅的賀父,以及床上看著無辜可憐的夏檸曦,他們的神情賀明澤都看的一清二楚。

賀明澤是真沒想到,他竟然能被寵了十幾年的“妹妹”弄到這種地步,看著等待他回答的賀母,他聲音冷淡:“你問她,別問我。”

他不肯回答,賀母只能把目光看向床上一直沒說話的夏檸曦。

夏檸曦咬唇,低頭,小小的一團坐在寬大的床上,顯得極其可憐。

見她也不肯說話,賀母只能把目光求助地看向身旁的賀父。

賀父深深地看了夏檸曦一眼,隨後轉頭看向賀明澤,聲音渾厚不容拒絕,“你們抓緊把婚事辦了。”

聞言,賀明澤猛地扭頭盯著賀父,一字一句加重聲音道:“不可能。”

賀父身量高大,有一米八幾,而賀明澤早在幾年前身高就超過了他,在賀父強大的氣場下,他的氣勢竟絲毫不落下風。

兩個相貌相似,同樣氣場強大的男人在對峙著。

在場的三個女性都緊張地看著他們。

賀運鴻看著長成的繼承人,有些欣慰,也有些感慨,低聲教了他一課,“不管你是自願或是被下套的,你都得承擔後果,就跟在生意場一樣,不要輕易相信人,相信了,那後面引起的一系列的事你都得承擔。”

他這話讓床上的夏檸曦臉色一白,本就被折騰一晚,神色憔悴的她,面色看著更難看了。

賀明澤面無表情,沒有再反駁賀父的話,一言不發地轉身進了浴室。

賀琳也聽懂了賀父的話,她提前知道了,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只是擔憂地看了一眼在床上狀態不好的夏檸曦。

只有賀母聽著這話不明所以,拉著賀父的手臂追問:“你說什麼?你說明澤不是自願的?誰能強迫他?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賀運鴻安撫她激動的情緒,聲音低柔:“等我回去再跟你說。”

說完,他再看了一眼床上一直沒出聲,顯得楚楚可憐的受害者,輕嘆一口氣,牽著賀母的手臂轉身離開。

他是沒想到,當女兒在身邊養了十幾年的女孩會偏執到動下作手段的地步。

他教養長大的兒子,他自然知道,他兒子不可能在明確表明對別人有意的情況下,和夏檸曦發生關系,要真想,早幾年就動手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出於十幾年的父女情,他幫曦曦這個孩子一次,之後的事,他這把老骨頭就不參與了,希望他們能過的好。

但到底有些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