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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

她這副唯唯諾諾，像是受盡委屈的樣子，讓賀明澤薄唇扯出一抹諷笑，語氣涼薄，“這婚姻怎麼來的，怕是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他少有的尖銳，讓夏檸曦有些無措，後退一步，抬頭看他。

神情一如既往的冷硬，沒有一點軟和的意思，漆黑的眸子格外幽深，她看一眼，就好似要掉落無盡深淵。

高大的身影讓他的壓迫感格外的深，他的這副姿態，讓夏檸曦感覺自己好似永遠都不會被他原諒。

這個意識讓她心髒緊縮起來，她抬手按住難受的胸口，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一個月？還是幾個月前？眼前的男人才說永遠不會生她的氣，不會不理她。

現在已經不理她好久好久了，也生她好久的氣了，卻一點都沒有緩和的意思。

夏檸曦滿腔酸澀，垂下頭，看著書房光潔的地板，聲音細若蚊吟，“你說過永遠不會生我氣的。”

她聲音再小，在安靜的書房也被賀明澤聽的清清楚楚。

這話一下子激起了他的怒氣，他被氣笑了，也真的笑出聲來。

夏檸曦不解抬頭看他，他也沒理。

說那話的時候，賀明澤是真的做夢都想不到，他乖乖巧巧聽話體貼的妹妹，會使用下作手段逼婚。

他不想說傷人的話，但是看著眼前一點不覺得有錯的女孩，他還是出聲了，眉頭緊皺，聲音嚴寒。

“我不記得我教過你給男人下藥來達成目的，我也不認為家裡人會教你這些下作的手段，你現在問我這話，不心虛嗎？”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遇見過不少，但從沒有聯系過自己乖巧的妹妹身上。

僅僅是因為想要他，就下藥上床逼婚，要是之後，她看上別的男人，別的東西得不到的時候，會不會使用同樣劍走偏鋒的手法？

有些口，開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想到這些，他神情越發冷硬，目光嚴寒的像針一樣，看像眼前的女孩。

夏檸曦被他的話和神情刺的眼眶濕紅。

她知錯卻不認錯，也不後悔自己的做的那件事，要是沒有那件事，那現在站在這個婚房的就可能是賀明澤和蘇妍欣。

她抬頭，倔強地看著他，固執道：“你自己說過的，永遠不會生我的氣，永遠不會不理我。”

濕漉漉紅彤彤的雙眼，看的賀明澤神色一怔。

到底是他寵大的女孩，他做不到無動於衷，湧到嘴邊斥責的話也說不出口，直接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往外走，推著她出書房門。

“很晚了，早點睡覺。”

語氣僵硬說完，不顧她可憐的神情，迅速關門。

夏檸曦抿唇，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離開，獨自一個人回臥室。

知道賀明澤生氣，但是不知道他會生氣那麼久，就連新婚夜都不理她。

之前的期待羞澀好像成了個笑話。

她悶悶不樂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盯盯地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轉頭環顧臥室，整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像跳上岸邊的魚，怎麼橫跳蹦噠都難受。

過了一會兒，感覺空蕩蕩臥室讓她煩躁不已，雙手抓起被子把自己腦袋整個蓋上，一根頭發絲都不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