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只知道,你是貧道自誕生後遇到了第一個修士。”秦櫟說道。

“敢問尊者如今年歲?”道濟問道。

“貧道如今兩百有餘,自二十七歲那年踏上修道之旅途,便是一個人。”秦櫟答道。

聽完秦櫟回答,道濟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在心中思考。

不過這個時候,寺院裡卻有了聲響。

“道濟在哪兒?”

“就在門口。”

一老一少,一細一粗的兩種聲音,慢慢向這邊靠近。

秦櫟與道濟站起身回過了身子,看著來人。

來人有四五人,一人是剛才給秦櫟兩人開門的小和尚,而小和尚旁邊的則是一位肥頭大耳的油膩中老年和尚,穿著一身黃色僧衣,長的很不和善。

“監寺師叔,就是他們兩人。”

廣亮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莫名生出了一副厭惡感。

一個道士,一個看著如同乞丐的邋遢和尚,讓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若是一位大德高僧,自然不會有這種想法,關鍵廣亮從來便不是高僧,反而比較陰險。

道士入佛門,他天然不喜,這如乞丐的瘋癲和尚他同樣不喜。

但是佛門大開方便之門,他作為一寺大佬,也不好把人往外趕。

“你們兩人誰是道濟啊?”廣亮問道,言語中頗有上位者的姿態。

道濟看著眼前這個心胸狹窄的胖和尚,笑出了聲,用蒲扇指著廣亮,不說話,就是笑。

道濟與這個廣亮是一輩人,三十年前,廣亮在還是一個小和尚的時候,便是如今的這個脾氣,沒想到三十年過去,他不但戾氣沒有改掉,竟然還做了監寺,真是小人上位啊!

“廣亮師兄,我是道濟啊!三十年不見,你還是這般有福氣。”道濟笑著用蒲扇打了一下廣亮的肚子說道。

說罷,便搖搖晃晃的向寺廟裡走去。

“貧道秦櫟,與道濟乃是好友,今日路過靈隱寺突逢大雨,所以想入寺避避避雨,還請廣亮師傅行個方便。”秦櫟答道。

“道長嚴重了,佛道本是一家,避雨之事自然可以。”廣亮雙手合十一臉的笑意。

廣亮就算再不喜歡道士,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靈隱寺的臉面他還是要的。

“必清,快帶這位道長入寺,安排一間客房住下。”廣亮回頭對著身後的一位年輕僧人說道。

“是,師叔。”

“道長請跟我來。”

見狀秦櫟對著廣亮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廣亮師傅。”

說罷,便跟著必清入了寺廟。

這個時候,道濟早已經沒有蹤影。

道濟就是如此瘋癲,所以才有人叫他濟顛,行事全看心意,無拘無束,就如同現在,秦櫟明明是與道濟一起來的,他卻不管秦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