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酒店之中,秦櫟再次突兀的出現。

秦櫟在房間之中待了一會兒,然後便走了房間,出了酒店。

時間已經來到旁晚,雖然沒有下雨,但是水泥造的街道是溼的,街角還有很多生活垃圾,經過路人的踩踏變得很髒。

秦櫟就走在這樣的大街上,雖然一身道袍與這摩登的洋場頗有些不符,但是也沒有人管他。

行人們都是拿著自己手裡的東西,匆匆走過,有拿箱子的,也有拿菜籃的。

有的人騎腳踏車,有的人走路,有的坐電車。

兩側高大建築上的一些廣告牌,裡面的燈光也亮了起來。

秦櫟站在一座名叫“大世界”的聲色場面前,看著門口那來來往往的人流,神情一下子就呆滯了。

明明只是幾十米的距離,卻產生了天差地別的兩種局面,這邊是流落街頭的乞丐,那邊卻滿是衣著華麗俊男靚女。

秦櫟陷入了沉默,他也不說話。

“笛笛笛!!!”

直到身後的汽車聲響起,秦櫟才收回了精神,緩緩地走到一邊避讓車輛。

車內後座上一個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秦櫟。

不但那人看到了秦櫟,秦櫟也從車窗裡看到了那人。

那是一個長相頗黑地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黑色唐裝,給人的感覺很是穩重。

車輛很快慢慢遠去,秦櫟並沒有什麼想法,又向著一條路走去。

普通地一次對視,很正常,秦櫟沒有放心上。

遠去的車內,卻發生了一另幕。

後座的那中年男人,卻在不斷的透過後視鏡觀察秦櫟,平靜的臉蛋下好像有著什麼心事,直到車子轉彎,才收回目光。

“得榮。”

前面副駕駛的一位年輕人,立馬轉過頭來恭敬的說道。

“先生,你說。”

中年男子頓了頓然後看著他說道:“剛才擋在車前的那人你可還有印象?”

年輕人想了想說道:“那個道士。”

“沒錯,回去之後你去查一下,他是誰,住在哪兒?什麼時候來的上海,來上海之後幹了什麼,我都要知道。”中年男人說道。

“好的,回去之後我就去辦。”年輕人點頭道。

“嗯。”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秦櫟來到了小河邊。

這裡的燈光不是太亮,但晚風徐徐,很是舒服。

沿河有很多的小攤,通常一個帳篷,幾張桌子,一個鍋爐,就是一家店。

很多下班之後的勞工在這裡吃東西,秦櫟刻意選擇了一個沒人的餛飩攤,老闆正在鍋爐後忙著,鍋爐裡不斷地冒著熱氣,一開啟蓋子更是如同煙霧彈。

餛飩攤老闆看到秦櫟的到來馬上問道:“道長可是要來一碗餛飩。”

“嗯,”秦櫟點了點頭。

“道長,是要素的還是渾的。”老年老闆問道。

“渾的。”秦櫟簡單的回了一句。

“好嘞,道長坐在一邊等一下,馬上就好。”老頭笑著說道。

他才不管為什麼秦櫟一個道士,吃葷,他只知道他開張了,渾的比素的更有賺頭,這個年頭,管住自己就行了,不要管別人,這是老人多年來的生存智慧。

秦櫟選了一張靠河的桌子,坐了下來。

看著遠處垂下的楊柳隨風搖動,在這個僻靜的地方還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