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氏一錘定音:“好!就這麼辦吧!”

蕭清謹難以置信的回頭:“娘!怎能如此。”

蕭王氏道:“只有如此才能保全我們的名聲,瑜兒假死也未嘗不是一條生路,日後我會為她擇一門良婿遠遠嫁了,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

蕭清謹和蕭清瑜全部都沉了臉。

蕭清瑜臉色難看的像是死了娘,她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能和哥哥在一起嗎,若是遠嫁他人,那這一切不是無用功了?!不,不行!

蕭清瑜柔弱的哭泣著,低低開口:“娘,嫁人之事還是不要那麼匆忙,若是嫁錯了人,女兒這輩子就完了,倒不如娘給我個小院子,我獨自住著,若是日後真遇上喜歡的人,再嫁不遲。以後的日子,你們就只當我死了吧。”

蕭王氏惡狠狠的看著她:“你還不嫁,你是非要把這個家攪散才高興嗎?!你不願意嫁給旁人,難道還要嫁給你親哥哥不成!”

蕭清瑜只當自己受了滿腹委屈,哭個不停,嘴上卻一句沒反駁,能和哥哥在一起一生一世,有何不可。

蕭王氏終究沒狠下心,不過對旁人卻手下絲毫不留情,翌日一早,蕭王氏只說帶著小女兒去上香,歸來的途中,馬兒發瘋,活生生把小女兒甩到外面,刮花了臉,也丟了命。她自己也受了傷。

第三日,蕭王氏便藉著未嫁之女不可大辦喪事為由,草草的將“蕭清瑜”下葬了。

實則那人是蕭清瑜身旁的丫鬟。

護主不利,知道的又多,她不死誰死。

林知意得知訊息,唏噓了一陣,略有些困惑:“怎生如此倒黴?你覺得,蕭清瑜真的死了嗎?”t

蘇景蘊輕輕搖頭:“馬匹發瘋雖然常見,但勳貴人家出門都要再三檢查,再者,即便是真的發瘋了,身旁還有高手侍衛,怎麼可能會讓她活生生的摔死,大抵是釜底抽薪之計,不想讓蕭清瑜耽誤了名聲吧。”

林知意道:“她娘還真狠!親女兒說不要就不要了?即便名聲壞一些,也沒有太大的差錯,怎麼就半分也容不下。”

蘇景蘊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啊,總是容易把人往好了想,蕭王氏對親生女兒自不會如此絕情,若是想動手殺她,或者讓她隱姓埋名,當初事發時就該動手,而不是等到今日。”

林知意一點就透,她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是說,想讓她死的人不是蕭王氏?那麼會是誰?蕭清月?除了她,我想不出別人了。”

林知意雖然不喜歡蕭清謹,但也知道他是男主,最基本的男主素養還是有的,不可能連親生妹妹都容不下,唯一的變數便在蕭清月。

她以前受太後器重,皇帝都要給她幾分顏面,所以她自然而然便是一個好姐姐,對兄弟姐妹好的不能再好,名聲更是良善,如今發生了蝴蝶效應,蕭清月在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蕭清瑜又是她的親妹妹,名聲有瑕疵,對她的影響最大。

蕭清月會動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蘇景蘊含笑道:“大約是,否則也不會等她見過蕭清月之後便立即動手。”

不過,她這一步棋大約是走錯了,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覺得蕭清瑜是因蕭清月而“死”,周圍的人難免也會這樣想,上到皇帝太後,下到官宦子弟,估摸著都會覺得她心狠手辣,逼死親妹妹。

蕭王氏真真走了一步爛棋。

蕭清月這次不但什麼好處都沒落到,以後的名聲只怕更差了。別說嫁入皇室,就算是尋常的勳貴人家,朝廷官員,但凡家風清正一些,都不會要這種攪家精的兒媳婦兒。即便有人要娶,恐怕他要娶的也不是蕭清月,而是永安候的女兒。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林知意道:“本以為來到這裡會被疾風驟雨的拿捏,沒想到倒是看了一場大戲,還沒來拿捏我呢,就已經自顧不暇了。”

蘇景蘊輕笑一聲,抬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娘子啊,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不挺好,還想著讓他來找不痛快嗎?”

她若是來了,他有一千種方法讓她不痛快。

他不信蕭王氏是一個蠢貨,會犯這樣低階的錯誤,這般匆忙,恐怕必有隱情。他閑來無事,林知意又愛看戲,這些事兒倒是可以用來消磨時間。

皇宮裡的蕭清月也氣死了,他著實想不通蕭王氏為何匆匆忙忙把妹妹弄死了!她的風評全毀了!這兩日在宮裡都能聽見竊竊私語聲,一個個都說她心思惡毒,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容不下,在元宵佳節,蠱惑自己的母親,弄死妹妹,真真是蛇蠍心腸!不屑與之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