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策論!”

還有那門子的策論,陸秉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緊緊的攥著手,唯有自己知道,看見林知意這麼護著蘇景蘊,他有多痛。

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

剛走出酒樓,陸秉安便回頭看了一眼,林知意和蘇景蘊一同站在臺下,窈窕淑女,翩翩君子,美的好像一幅畫。陸秉安不敢多看,可自虐似的一直死死的盯著,直到,蘇景蘊猝然轉頭,冷冰冰的視線對上陸秉安心碎的眸子。

他沒有絲毫迴避,兩股相交的視線就好像冒著火星一樣,噼裡啪啦,一觸即發。

真叫任子安說對了,此刻,他眼中除了陸秉安,誰都沒有。

好好的一個書生,偏偏一門心思想著旁人都妻子,簡直有辱斯文!衣冠禽獸!

蘇景蘊唇角帶著淺淺的笑,回過頭,緩緩地靠近林知意,在不遠處的人看來,兩人親密到了骨子裡。

而林知意,t沒有半分排斥之色。

陸秉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直到遠遠的看不見酒樓的影子,他才一把扶住身旁的書,神色哀慟,直直的噴出一口血,鮮紅的血跡順著唇角留下,衣襟上也沾上點點滴滴的血跡。

周圍擺攤的小販看不過去了,連忙道:“公子,你沒事吧!可要我幫你請個郎中!”

陸秉安淚眼矇矓,微微擺手:“多謝,不用。”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但好像被困在舊年,自願畫地為牢,哪怕走過一遍又一遍,可一直停留在原地,從未走遠。

蘇景蘊意不在任子安,更不想把林知意推到風口浪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並未直接找他的麻煩,估摸著陸秉安走遠了,蘇景蘊帶著林知意離開了。

“那個人是誰啊!怎麼那麼囂張?!”

蘇景蘊:“任子安。”

林知意搖搖頭,一點印象也沒有:“不知道,沒聽過,那就不用在乎了。”

這麼拽,她還以為怎麼著也要是個男配,沒想到連個名字都沒有,那還怕什麼。

兩人路過,偶然聽兩個攤販在說話。

“方才那位公子不會得了什麼大病吧!怎麼好端端的就吐血了?要不要換一個地方擺?”

“嗨!這裡人那麼多,你糊塗了!要換你換,我才不換,不留意沒人發現的,況且我看那位公子雖然消瘦,可身子骨不弱,怎麼會生病!別杞人憂天了!”

“好,你不換,那我也不換,就這樣吧!”

“這才是嘛!誰會和錢過不去。”

兩人聽進耳朵裡,卻無一人去問那人是不是陸秉安,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麼幹系呢。

可他們不問,兩人還在說。

“看他的模樣也是一個書生,而且從醉仙樓出來,不會是和別人比試輸了,才會氣吐血了?”

“也可能!每年他們的比試都很激烈,想必是被氣狠了,不然不會提前離開。”

那人就是陸秉安。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八月十日 秋闈之期

林知意和林南風一起來送考,蘇景蘊不緊張,可被他們兩個緊張的模樣感染,忍不住道:“爹,知意,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們安心等著就是,就算結果不如人意,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你們不用那麼緊張!”

林知意嘴唇微微顫抖:“誰緊張了!”她知道蘇景蘊會三元及第,在他眼裡只是一場不值一提的考試,可她還是忍不住緊張啊,一眼望過去,烏泱烏泱的都是人頭,就算是高考也沒有這麼誇張,她怎麼可能不緊張!

可再緊張,蘇景蘊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