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他們兩人好像……

他們兩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縱使不少人舉著火把,點亮了半個夜空,仍然沒有尋到人。

林知意臉色難看, 一直到了後半夜, 也沒有半分聲響。

一撥人來來回回幾次, 很快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林知意一張臉白的嚇人。

白素沅道:“我差人去報案。”

林知意沒有說話,雙眼無神地看著無邊的懸崖。

“報案之前,你先差人去把秦之年和錢泠音拿了。”

白素沅眉頭一動:“你說的這兩人, 和此事有關?為何不早說?”

林知意道:“早晚都一樣, 一樣找不出證據。”

她雙眼無神, 心中卻已經把兩人拉出來千刀萬剮了無數次, 她不管錢泠音究t竟是什麼人, 也不管秦之年究竟想要做什麼,她只要林南風好好的!

懸崖下

蘇景蘊被底下流動的暗河飄到了一塊大石頭上,他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 緩緩抬動手, 搭在了生疼的額頭上, 皓月當空, 夜間的星子都沒幾顆,只借著微光,蘇景蘊皺著眉頭從地上爬起來,不遠處有一棵大樹, 想必他掉落時, 被樹枝勾纏住了,之後掉入河中,這才胳膊腿兒俱在,沒有腦漿炸裂, 死無葬身之地。

蘇景蘊頭懵了一會兒,才忽然發覺,這裡安靜的嚇人,好像只有他一人……

“爹!爹!”蘇景蘊喚了幾聲,周圍並沒有任何回響,他的心一沉,藉著微弱的月光,在山崖底下慢慢的走著,沿著河岸走出五六步,這才看見一個漆黑的人影,蘇景蘊一驚,鼻翼間傳來淡淡的血腥味,他連忙蹲下身,仔細看了看:“爹!爹你醒醒!”

蘇景蘊將林南風半抱起,可是他並沒有任何回應,安安靜靜的躺著,也沒有絲毫聲音。這種時候,這安靜通常是最致命的,他緩緩抬起手,強忍著悲痛,將手指放在林南風的人中處,微弱的近乎沒有的氣息,讓蘇景蘊的眼睛猝然一亮,他半拖半揹著,找了一個地方將林南風安置好。

山崖底下只有月光明亮,他藉著月色在河邊鞠了一捧水,親自嘗過,覺得沒什麼異樣,這才捧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喂林南風喝下。

蘇景蘊小聲地喚了兩聲:“爹,爹醒一醒。”

林南風被折騰了一通,又喝了點水,這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耳畔只聽見蘇景蘊殷殷的呼喚聲,微微皺眉:“別吵,我頭疼。”

蘇景蘊聽見這聲音,七上八下的心這才平靜下來:“好,爹,你瞧瞧,是不是磕到頭了?”

林南風摸了摸頭上發疼的地方,摸上去便知,不僅有大包,恐怕還流血了,林南風腦子渾渾沌沌,眼前的人也認不得,他微微皺眉,聽他喊了一聲又一聲的爹,大約是他的兒子,只是他們兩人為何在此處,林南風聲音有些啞,困惑的開口:“這是哪兒?”

蘇景蘊有些羞愧:“咱們今日落下山崖,如今還在崖底,並未找到出去的路。”

林南風皺了皺眉。

蘇景蘊道:“爹可曾受傷,我來幫你包紮。”

林南風“嗯。”了一聲,又接著道:“不過無妨,只是一個小口子,想必已經不流血了,在頭上,倒是不好亂包紮,等天亮了再說吧。”

蘇景蘊道:“也好。”

“爹,我剛才見到了柱子的牛車,我去找找,他在不在底下……”

蘇景蘊難免有些擔心,縱使他性情冷淡,不太將別人的死活放在心上,但柱子和旁人終究不同,說到底是他們拖累了他,只希望,他也平安無事吧。

蘇景蘊記得,柱子在山崖上時便受了傷,怕是有些不太好。

林南風下意識的拉住蘇景蘊的衣袖,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委實難受,此處又只有他一個活人,林南風不太想與他分開,可不讓他去找人,又不太好。林南風抿了抿唇:“一起去。”

蘇景蘊道:“爹在此處歇著吧,崖底昏暗,我擔心路況不好。”

林南風連忙搖頭,一不小心扯到傷口:“嘶……就這麼定了,一起去,要不就一起留下來。”

蘇景蘊自然不會忤逆,雖然有心讓他多歇歇,可林南風不願,他又不能強迫人休息:“好,爹走在我後面,萬萬小心一些。”

山崖底下便是一條大河,他和林南風同時掉下來,又基本在同一位置上,兩人還隔了好幾米,他們此時不知柱子有沒有掉下來,又是從何處掉下來,所以只能稍稍看一遍,他們走過一大段河岸,蘇景蘊有些腿疼,仍然咬著牙不停的往前走,可是過了許久,也未曾在這裡見到第三人。

林南風眉頭緊皺:“他……怕是不好找。”

說不好找還算委婉,只怕兇多吉少,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