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一行人都離開……

一行人都離開了, 錢家又有一位客人上門:“錢伯父好。”

錢黎眼睛一亮,看著眼前的人,萬分親切熟稔:“之年, 你來了!泠音方才看過郎中, 此時正醒著呢!快快進來!”

“這天兒曬著呢!”

秦之年道:“好!那我先去看看泠音, 郎中怎麼說,可要換藥?”

錢黎越加歡喜,笑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這次的郎中是個神醫啊!他說了, 只要按著他的方子, 泠音很快就會好起來!”

秦之年聽了這話, 臉上浮起一抹虛虛的笑, 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撇下了他,直接進了錢泠音的住處,等錢黎的身影徹底消失, 秦之年立刻站起來, 站在錢泠音的床前, 不像是好友, 倒像是隨從。

秦之年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公子,這位神醫,可是侯爺派來的?”

錢泠音沒了方才的溫和,眼神極淡, 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清傲:“不知。”

他那個爹, 一直和家裡的母老虎虛與委蛇,怎麼可能記得起他這個病秧子兒子!

“你去打探一番,今日來的那個郎中,究竟是何人。”他不怕他是老頭子派來的, 只怕是那個毒婦找來的人。

錢泠音或許該叫他元清,他爹是鎮北候,他娘是鎮北候青梅竹馬的白月光,不過,他娘性情高潔,不願隨他回府被人搓磨,便一直被養在外面,元清年歲漸長,他娘也未曾動過和鎮北候回去的心思,他以前很不理解,他娘告訴他,男人若是得到了便不珍惜了。

鎮北侯和他的娘子在京師中頗有賢名,是出了名的伉儷情深,她雖然有青梅竹馬之誼,但比上他的妻子和家庭終究有些示勢弱,倒不如一直在此處養著,遠香近臭,沒在跟前,鎮北侯時常來看看他們,反倒會覺得他們好一些,倒是他們夫妻,時日久了怕是會有分歧。

元清似懂非懂,但他一直想光明正大的隨父親回去,哪怕只是做一個庶子,也錦衣玉食榮華一生,而不是像現在一樣。

他娘細心安慰:“你放心,該是你的東西旁人搶不走。你爹他終有一日會光明正大的帶我們回去。”

小孩子懂什麼,一聽能和他爹回那個漂亮的家,頓時高興了,事情也的確像她預想的那般。

只是她機關算盡也算不到自己會早死,元清五歲上,她生了病,郎中說無藥可醫,如此下去,只能含恨而終。

沒有她這個娘幫著籌謀,元清一個小孩子恐怕被吃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她只能藉著一點情分,讓鎮北候多愛他的孩子一點,再多愛一點。

天公作美,鎮北侯又一次來找她時遇刺,她義無反顧的沖上去,當胸一劍,她只能拉著鎮北侯的手,請他多看顧一些孩子。

鎮北侯自然聲聲答應,本就是白月光,如今又成了硃砂痣,烙在心頭上,一生也不能忘懷。

所以他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寧願被人戳斷脊樑骨,也帶著孩子認祖歸宗。

只是在孩子面前總是提及他單純善良的母親,耳濡目染間,元清便知道他娘是世上頂頂好的女子,而他爹現在的夫人,則是他們的愛情中的插足者,是最令人不恥的女子。

元清便學會了陽奉陰違,甚至想要謀求更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比如那位夫人格外看中的繼承權。

他爹的夫人也不是個好惹的,知道他生了其他心思,一心想著搶奪繼承權,便不再留情,元清被下了毒,他爹為了保護他,就悄悄送他離開,豈料中途生了變故,兩人流落至此,恰好他的侍衛秦之年遇見了錢家夫婦,想起此處便是他的家鄉,他則是錢黎夫婦被拐多年的兒子錢泠音。

為了不暴露,元清索性將就將就,頂替了這個身份,變成了錢黎的兒子錢泠音,而真正的錢泠音,則繼續自己秦之年的侍衛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