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溪一揚眉:“什麼?她大概何時會到?”

錢嬸兒道:“大概巳時。”

白錦溪氣得跳腳:“一個好好的女孩家,怎生如此懶憊!”

他飯也顧不上吃,急的在外走來走去,等的花兒都謝了,才終於看到昨日那個熟悉的身影,白錦溪連忙上前:“快快快!我要水果冰!我要果茶!多來幾只冰碗!”

林知意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追心上人這麼狂熱的嗎?她忍不住提醒道:“冰太涼,女兒家不宜多吃,身子受不住,而且時間也太早,用過午膳來上一碗可以消消暑,其他時間便要悠著點兒。”

白錦溪眉頭挑的老高,有些不服氣,摸了摸鼻子:“你該不是在為自己來晚找藉口吧。”

林知意笑了:“又何早晚,我自己的生意,自然是想開門的時候開門。”

白錦溪一瞪眼,還沒來得及說話,林知意就連忙擺手:“好了!你先讓我進去!我還要做做準備,要不您先去用個午膳?”

白錦溪讓路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後背,好像能給她看出窟窿一樣,不過她說的話也算聽進了耳朵裡,既然要飯後用才好,那他就不急了,若是傷了月兒,那就得不償失了。

林知意剛走進來片刻,門外又急匆匆進來一個極為俊俏的公子,身姿挺拔,如青松翠柏,眸光湛湛,衣袂翻飛,他四處環顧了一下,錢嬸兒上前:“公子,您之前可有定桌?”

陸秉安搖搖頭,眼神不自覺往後瞟,正在這時,響起熟悉的一個聲音,縱然化成灰,他也能聽得出來:“秦公子!快來快來,就等你了!任重而道遠啊!”

門外的秦之年繞過面前呆愣的人,揚聲應道:“來了!”

外面的天氣真真熱死個人,他也願意幹這活,裡面冰冰涼涼的,冷氣蒸騰,出的力也不大,就她那精緻的小錘兒,用上最大的力氣,身形都不曾動上半分,秦之年別提多喜歡了。

面前人呆愣愣的站著,錢嬸兒忍不住喊了一聲:“公子?”

陸秉安道:“我……給我來碗麵吧,這位姑娘她……”

錢嬸兒瞭然:“原來公子也是為了冰碗兒來的,公子要吃麵的話可能要提前預定,只能明天過來,不過若是要買冰碗或者水果冰,今天便能買,二十文一碗,公子需要嗎?可以進來看看。”

陸秉安心微微一動,忍不住抬腳走過去,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林知意了,他知道,知意……林姑娘已經成親了,於情於理他都該離得遠一些,可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每每午夜夢回之時,他都一遍一遍的夢到林知意和蘇景蘊成婚,他在他們身後喊著叫著,可是知意妹妹從未回頭看他一眼。

陸秉安緩緩走過去,眼神中只剩下那個身影,再也看不見旁人。

白錦溪瞧得分明,那個姓陸的就好像中蠱了一樣,徑直過去了,他咬咬牙,磨了磨,恨不得把陸秉安一口咬死,跟著他就過去了。

林知意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說了還沒好,你怎麼那麼性急?追女孩子也要講究方法不是,空有一顆真心……”

沒聽見白錦溪氣哼哼的聲音,林知意有些好奇的抬頭,這位爺這次怎麼這麼安生,可是透過發絲,林知意卻瞧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她手下的動作一頓,微微皺眉:“陸秉安?”

陸秉安抿了抿唇,長睫微顫,不停的抖動,洩露出心底的一絲不安,他聲音很輕,低低的應了一聲:“是我。”

林知意看見他就心氣不順,停下手中的動作:“你要什麼?果冰還是果茶?”

陸秉安沒有回答,反倒問道:“蘇景蘊為何會讓你出來拋頭露面?”

林知意道:“咋,我見不得人?”

陸秉安臉上t一紅,他訥訥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他的媳婦兒……”

陸秉安說起這兩個字兒,心中一陣絞痛:“他不該讓你出來拋頭露面,他對你不好嗎?”

林知意心中一堵,緩緩的勾起一抹笑:“無論如何,這是我們自家人的事兒,輪不上陸公子你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他對我好不好,旁人說不得,只有我自己說了才算,陸公子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陸秉安道:“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擔心你……”

林知意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陸秉安這是什麼意思?她都已經成親了,這個哥不應該瀟灑放手?和她不再相見嗎?!

聽這意思,怎麼貌似還對她有那麼點兒情意上頭?

林知意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原主已經沒了,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早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