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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大業元年,十月上。

劉淵率王帳軍主力四千騎遁出雍丘,向著正北方向急速的奔逃而去。

為了迷惑漢軍的注意力,劉淵在臨行時,沒有通知城中的其他胡騎,甚至於家眷方面,也僅帶上了呼延氏和劉和兩個人,剩下的那些美貌更加年輕的閼氏,劉淵都“好心”的留給了朱紀這個冒牌大單于。

按劉淵的說法,朱紀這次也算是勞苦功高,現在他也沒什麼可以獎勵的,就賞賜幾個玩剩下的女人吧!

至於朱紀接下來有沒有玩弄女人的心思,劉淵已經不關心了,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瞭如何快速的突破黃河天險上面。

黎陽,長壽津。

延津渡口再往黃河下游的渡口,這裡距離青州地界已經不遠,劉淵和崔遊在仔細的察看了河道情況後,決定選擇在這個地方渡河北上。

晉軍在官渡兵敗之後,延津渡的晉軍水軍也跟著被打敗,剩餘的二十餘條走舸小艦在運送了孟觀的敗兵之後,一路向東退守到了長壽津一帶。

現在,這些船隻就是劉淵保命的關健。

晉國朝堂上,賈充、賈南風等人雖然不會派兵,但畢竟同屬一個陣營,劉淵在放棄了漢國皇帝的身份後,也算是晉國的附庸勢力,借幾條船渡河是沒問題的。

且說雍丘城中,王帳軍主力遁逃,這個訊息很快就在城中傳揚開來,朱紀在一隊留守王帳軍士兵的押送下,沿著城內的主幹道、還有城垣、城樓等地巡視了一圈,總算是安定了一下軍心。

為了不被起疑,朱紀甚至還強忍著胡人女子的狐臭,與劉淵最為心愛的小閼氏胡天胡地了一回,由於朱紀過於緊張,表現讓小閼氏頗不滿意,一大早的時候又強行拖著朱紀逆行征伐了一次,等日上中午時分,朱紀已經快要被炸幹了。

城外。

漢軍軍營內。

來來往往的報信斥候不時進出,向參軍司報來最近的情報,雍丘城中胡騎一部北逃的訊息,在劉淵出城後沒多久,就被漢軍斥候探知。

“約有四千餘騎,這可不是小數目,陛下,這裡面絕對有大魚?”張賓興奮的跺著腳,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腿骨。

趙廣點了點頭,吩咐道:“令文虎、張瑛各率一部,攻打雍丘南門、西門,試探下城中之敵的反應,令魏容率河東軍北上,追殺逃竄之敵,重點是打探清楚,劉淵這個匈奴五部大單于,是否就在其中?”

“另外,給文武的艦隊下令,長途奔襲長壽津渡口一帶,遇有敵軍大隊渡河,力阻之。”

“常山營的位置,要迅速向黎陽方向靠攏,對逃脫之敵,要堅決打擊,一個不得逃脫。再給幽州范陽的平陽營下令,他們是堵截的最後一道防線,最後的大魚歸屬他們。”

趙廣下達的命令讓人眼花繚亂,這是他早就謀劃好了的堵截策略,在劉淵未逃之前,這些佈置都只是張網以待,而若是確定了劉淵已經雍丘,那麼層層疊疊的堵截,將讓劉淵陷入到漢人隊伍的汪洋大海之中。

文虎、張瑛休整多日,這一回撈到攻城的任務,將士皆興奮不已。

雍丘城頭,漢軍將士已經衝上了城垣,雲梯緊靠在城牆上,一個又一個的無當飛軍將士正攀附而上,對於習慣了在山地飛簷走壁的他們來說,這青石城牆雖然難攀,但也並不是不能上去。

城樓上。

朱紀一身絹袍,外罩著胡鎧,頭上戴著兩肩氈帽,面孔深藏在帽沿底下,在他身旁,一個王帳軍的當戶正聲嘶力竭的叫喊著,指揮為數不多的守卒擋住猛撲上來的漢軍。

“大單于,擋,擋不住了,我們撤退吧!”一名沮渠部落出身的雜胡小酋帥驚惶的跑了過來,衝著朱紀大喊。

他這一聲不喊,剛剛登城的文虎還沒察覺到城樓上有這麼一尊大神,瞧見“劉淵”竟然就在眼前,文虎興奮的大叫起來。

“哈哈哈.......,我文虎也有運氣爆了的一天,爽!”

一聲大笑後,文虎搶在張瑛沒上城之前,持三稜鐧朝著朱紀所在的地方殺了過去。

那一隊保護假劉淵的王帳軍經過半天的惡戰,剩餘的只有寥寥十餘人,被文虎一個衝鋒,就掃了個七零八落。

“啪!”文虎一鐧狠狠打下,匈奴無名當戶的面門即被打得稀爛。

朱紀正站在匈奴當戶的身後,飛散而出的血沫與碎肉迎面而來,讓半張著嘴巴的朱紀狠狠的吃了一口的“人肉人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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