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徵已經得到稷山敗報。

五百氐族精兵連個浪花都沒冒一冒,就被漢軍給吞沒了,這讓單徵心疼的險些掉下淚來。

氐族不比匈奴,由於居住地過於分散,氐部一般以單一的部落形式存在居多,像單氏部落整個族郡約有三萬餘人都在平陽城內,包括了男女老幼在內,單徵這個族長要是一次判斷錯誤,就有可能給整個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面對強大的漢軍,單徵已經開始後悔,不該貪圖一時的好處,將整個部族帶到平陽這個死地。

“大酋帥,怎麼辦?”

“死守城池,向大單于請求救兵。”單徵恨恨的喝令道。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平陽城就是單部的根基,要是守不住城池,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幸好,平陽不同於稷山。

這座城池的城垣相當的高聳,夯土也非常的結實,憑著氐部上下的齊心協力,也許能夠堅持到劉淵的援兵到來。

文鴦文虎率軍到達平陽。

文鴦抬眼看去,只見一座高城在汾水畔拔地而起,高大的城樓上,氐人守卒一個個嚴陣以待,擂石滾木等守禦輜重擺滿了城頭。

“這城不好打了?”文鴦低罵一聲,對身邊躍躍欲試的文虎說道。

“仲兄,這胡虜看似氣勢很盛,但也可能是裝裝樣子,要不,我帶著將士們攻一次。”文虎攻的性起,興奮的叫喊道。

文鴦臉色一沉,喝斥道:“三弟,什麼時候急攻,什麼時候緩攻,你還沒瞧出來嗎?平陽等大將軍來了之後,再作定奪。”

文鴦將文虎等漢軍前軍將校求戰勢頭按住,在汾水畔紮下營寨,有汾水水道的支援,像攻城拋石車、撞車這樣的大中型器械也能運到平陽,所以,平陽雖然難下,但要是強攻的話,也有破城的可能性。

當然,要攻下平陽,第一還是要切斷平陽與左國城、晉陽城之間的聯絡。

趙廣得到文鴦前軍戰報,乘船進抵平陽城外圍,在與文鴦簡短的交談之後,趙廣即令馬承、關彝領所部騎兵北出,沿汾水向太原方向搜尋前進。

“你部驍騎,若遇胡騎大股騎兵,萬萬不可急於求戰,當速回報胡騎方位,以便我大軍提早佈防。”趙廣吩咐道。

劉淵的增援兵馬從北面而來,其行軍路線不會遠離汾水兩岸,漢軍的騎兵斥候沿河道而進,極有可能遭遇匈奴騎兵先鋒。

馬、關二將領令而去。

趙廣瞧著二人的背影,心中隱隱又有些不安。

騎兵作戰是匈奴等胡虜的強項,上一次蒲阪渡口閻宇帶著胡騎,就已經顯示出了不弱於漢騎的戰鬥力。

馬蹬、馬鞍等騎戰技術革新也已被胡人得知,被拉到同一水平線上之後,漢騎要將取得優勢,難度相當的大。

依靠什麼戰勝強大的匈奴諸胡騎兵?

輕騎不行。

就出重騎突擊,涼州大馬,所向無敵。

在漢軍之中,有一支八百餘騎、來自涼州、隴西的長征健兒已經訓練多時,他們的領軍裨將,有一個響噹噹的名字:北宮純。

西晉八王之亂,凋零數員大將。

在此之後,能夠在戰場上數次擊敗匈奴諸胡的晉將,北宮純是極少數的一個,他兩次千里疾奔,救援洛陽的事蹟也被史書忠實的記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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