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從軍歌(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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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馬姜維坐鎮關中,左右兩位將軍羅憲、張翼分別駐守巴蜀、漢中,確保新漢根據地安全,傅僉、牽弘守衛北線和西線,這樣的佈置雖不能說十全十美,但已經是趙廣能夠安排出的全部實力了。
漢軍東征將士共計三萬餘人,其中驍騎營將士約有三千騎,在擊破了拓跋鮮卑之後,有了繳獲的戰馬,馬承也終於讓騎軍第一次滿編起來。不過,為了讓騎軍的後勤補充順暢,關彝此次沒有出征,而是留在了上郡、河套一帶與匈奴、鮮卑諸胡部落周旋。
裴越已經到參軍司任職,他將是東征軍的嚮導,當然,嚮導不止他一個,還有百餘個隨同一起從河東來的難民,對於漢軍這一次東征,裴越等人早就盼望許久。
在誓師大會上,趙廣再一次登上高臺,對著全軍將士發出動員號令:“大漢的勇士們,在即將出徵之際,我有三句話要告訴你們。第一,驅逐胡虜,復我大漢。第二,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第三,諸胡之中,羯胡最殘酷不仁,當全族俱滅之。”
和以前慷慨激昂的話語不同,趙廣這一次言簡意賅,煽動性的言語幾乎沒有,有的只有殺胡的沖天殺氣。
尤其是在說到族滅羯胡時,更是讓人感到空氣都為之一冷,面對接二連三逃亡過來的悽慘難民潮,面對家破人亡、妻兒被充作兩腳羊的慘狀,沒有哪一個漢軍將士覺得趙廣說的不對,做的過份了,因為羯胡在殺戮漢人方面做的更過份。
在誓師動員會的最後,趙廣帶頭唱起了穿越前最讓他激動的一首抗日戰歌:“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同志逾十萬,千里一路斬胡羯。齊從軍,淨胡塵,誓掃胡虜不顧身,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知識青年從軍歌》,是後世抗日戰爭中誕生的一首戰歌,也正是在這一戰歌聲中,無數的青年學子放下手中的筆,投身到抗日的洪流中。
趙廣在稍作改動之後,即開始唱起從軍歌來,第一遍時魏容、李球等人還只會小聲的哼唱,而到了第二、第三遍的時候,漢軍將士們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當十遍之後,黃河岸邊已是萬餘人齊聲唱和。
高亢的戰歌、鋥亮的鎧甲,鋒利的刀槍,把將士即將出徵的氛圍渲染的分外激昂。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裴越和衛操喃喃的哼唱著,其中的這一句歌詞讓他們心有感觸,參軍司雖然不用親上戰場,但他們每一次謀劃,都關係成千上萬將士的存亡,這一種自豪感是玄學空談所不能體會到的。
“出發!”
在各部將校的吶喊聲中,漢軍將士高唱著《從軍歌》,從黃河渡口踏上平定河東的征程,趙廣在經過的一個個將士臉上,看到的是無比的自豪、堅強的自信還有沖天的戰意。
五月二日,東征漢軍攻佔河東的第一個縣城蒲阪。
周曷朱對於漢軍的進攻倒不是沒有準備,只不過他想的並不是打敗趙廣的漢軍,而是向什麼地方逃竄。
打塢堡和流民,羯胡武裝沒有問題,打精銳之極的漢軍,周曷朱可不敢在趙廣跟前送死。
兵貴神速。
魏容和寇林帶領著漢軍先頭部隊五千人在拿下蒲阪之後,立即向安邑方向挺進,相比只是小城的蒲阪,安邑是戰國時魏國的舊都,也是河東一帶的大城,周曷朱羯胡的大本營。
漢軍拿下安邑的話,就是斬斷了羯胡的根基。
安邑城內。
羯胡部帥周曷朱正在召集麾下的羯胡、白匈奴、丁零、氐羌等諸胡將領、頭酋開會,商議如何應對漢軍的進攻。
“各位,漢狗趙廣帶著人馬來了,都說說該怎麼辦為好,一個個的都別光想著逃跑,安邑的基業要是沒了,我們再想找這般好的地方就難了。”周曷朱橫眉一豎,冷冷的眼神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上黨人孔萇甚是勇猛,很得周曷朱的歡心,見眾人都不發話,遂第一個站了出來,大聲道:“部帥不必擔憂,這安邑城高壕深,易守難攻,我軍在城內又糧秣充足,不缺人手,偽漢遠道而來,必不耐久戰,我們只要齊心協力,憑籍這堅城就能擋下偽漢的進攻,待等其人困馬乏之時,再行殺將出去必能一擊破敵。”
“部帥,為彌補守城兵力不足之患,末將建議強遷河東各地百姓入城,戰事緊急時可驅趕上城守衛,要是糧秣不足,也可以充作軍糧。”月支人支雄性情殘暴,一臉獰笑的也跟著提出建議。
支雄這一手甚是毒辣,要是驅民上城,還真讓漢軍在攻城時有些縮手縮腳,而殺人充糧的惡行,在周曷朱等人眼裡已經習以為常。
歷史上孔萇、支雄後來都是石勒的八騎之一,相比後來壯年之時,現在的孔、支兩人還剛剛成年,但性情中的殘暴已經顯露了出來。
周曷朱聽到孔萇、支雄的建言,也是頻頻點頭,讓他和趙廣在野戰中單挑,是萬萬不可能的。
先守城,磨掉漢軍的銳氣,然後再找機會殲敵,確實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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