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奶奶知道,朝陽對人有戒備心,真正放在心裡的朋友並不多。

“奶奶,你不出去和老朋友聚聚?”

“不出去了,天太冷,等春暖花開以後,再再出去溜達溜達。”

“也是,外面冰天雪地,太滑了。”

張朝陽也瞭解奶奶,她不喜歡湊熱鬧。即使出去溜達,頂多就三兩個人,不會太多。

晚上,張朝陽做好飯才出去。

地方是郝雲雷選的,一家涮羊肉館子。

“朝陽,這裡。”

“建國,你這值了幾天夜班啊?”

“別提了,昨天晚上有個喝藥自殺的,給她洗胃,好不容易脫離危險了,又趁著護士不在,自己跑出去了,要跳樓,折騰了一晚上。”

陳建國一天一宿沒睡覺了,憔悴的很。

“什麼事啊,大過年的尋死覓活的?”

郝雲雷很好奇,宋輝也挺感興趣,都等著聽閑話呢。

“能有啥事,還是接班的事情唄。

鬧自殺的女人去雲省那邊下鄉,已經好幾年了。

今年回來探親,想要接她媽的班,回城。

家裡不同意,一時想不開,就喝了農藥,農藥還是她自己從下鄉的農場帶回來的。

被救過來之後,她一直唸叨著,不想埋骨他鄉。”

幾人沉默了一會,大環境如此,誰也沒辦法。

他們幾家,都有人下鄉。

“朝陽,你什麼時候去報到?”

郝雲雷不想說那些煩心又無力改變的事情。

“三月二號。”

現在已經二月十多號了,也沒幾天了。

“朝陽,這次進修結束,你還要回南邊嗎?”

宋輝他們心裡很擔心朝陽,他不到三十歲,已經是團級了,其中的辛苦與危險,可想而知。

“暫時不知道,聽命令,大機率是要回去的。”

有些事情,需要保密,誰也不能說的。

“也是,軍人要服從命令。”

郝雲雷也是軍人,理解。

“不說那些了,咱們喝點,好不容易聚一回。”

“行,喝點,也別喝太多,酒大傷身。”

“知道,知道了,大醫生。”

“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