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屹萍興奮極了,三兩下就把衣服換好了。

秦凝給她把原本的兩隻辮子打散,重新從額頭邊開始編魚骨辮,最後匯總到頸部再盤上去,用髮夾固定後,別上一朵自己做的深紅色絲絨花。

成屹萍的臉,在鏡子裡發光:“嫂子,你這辮子怎麼想出來的,太好看了!這個花也好看,太太太好看了!”

“嘖!文盲!說來說去就會說好看,換個詞!雅緻,秀氣,高貴,優雅,靈秀,你懂不懂?”

“懂懂懂!嫂子,我這樣,我自己都覺得,我比方國嬌好看,啊,不,雅緻,呃……高貴!”

“哈哈哈!自信了吧?來,再把這件大衣穿上,抬頭,挺胸,肩開啟,走咯!”

成屹萍把大衣穿上,左看右看,開心得不得了,臨出門了,卻收住腳,拎住秦凝的袖子管說:

“等等,嫂子你自己呢?你就穿這個咱東北大妞的花棉襖?”

秦凝一下子扯開自己的袖管,說:

“我?我要是打扮起來,還有你什麼事兒啊?嫂子今天來,就是給你做陪襯的,等會兒我再把臉兜起來,你就是全場焦點!”

“你,你……好吧,你不說我幾句沒完,不過,我還是謝謝你,嫂子!”

成屹萍指著她皺眉,卻最終,把頭靠在秦凝肩膀上說了謝謝。

秦凝推開她頭:“行了行了,雖然我覺得,幫你做這種事挺幼稚的,但誰還沒有個幼稚的時候呢,快走快走,咱們溜一圈,給你掙個臉,就回去看你哥。”

“哎!”

大會場距離成家不過五百米,姑嫂兩個挽著手臂,走得雄赳赳氣昂昂的。

文藝匯演還沒有開始,會場裡倒是挺熱鬧。

這所謂的大會場,也就是擺著幾十張長椅子的大房子,說是通了暖氣,可是空間大,暖氣不足,走進來也不過比外頭略暖和點,所以裡頭的好多人都是穿著棉襖或者大衣,縮著脖子坐著。

這個年頭這個季節,年紀大些的男同志,大都是穿軍綠色或者深藍色的棉大衣,年輕的也會穿一身黑呢子大衣;

女同志就是在棉襖的花色上做做文章,特別愛美些的,也會把一件呢子大衣罩在棉襖上,稍微好看一些,但到底是臃腫的。

成屹萍挽著秦凝一進來,往門口一站,好些人便看向了成屹萍。

成屹萍太不一樣了,顯得特別的苗條。

因為,秦凝給成屹萍帶了兩件毛衣,一件是讓項月英特別織的緊身針織衣,穿在裡面又保暖又貼身,另一件是用空間水果跟人換的、蘇國的馬海毛高領毛衣,柔軟暖和得一件抵三件普通毛衣。

光這兩件衣服一穿,成屹萍這年輕姑娘的身材就顯露出來了。

再加上褲子裡外也是定製的,裡頭是項月英織的緊身線褲,外頭是讓寶生做的呢子西褲,暖和,挺括,顯身材!

更絕的是外頭一件大衣,原本是全黑水貂皮的,能在暗夜裡也泛著光的那種極品毛皮。這也是蘇國來的走私貨,但秦凝換回來的時候,覺得忒誇張了,便自己改了一下,保留了毛皮的領子,但在大身外頭加了一層紫紅的薄呢子料。

這樣一改,既掩蓋了極品毛皮濃重的奢華感,整體上活潑漂亮了許多,同時又保留了毛皮的保暖度和高貴感,非常適合在北方冬天穿著。

秦凝還給這大衣加了條腰帶,在所有人都臃腫如熊的時候,這大衣還掐出腰身來。

成屹萍本來就長得高挑,魚骨辮的盤發又顯出白皙的臉和修長的脖子來,加上這麼一身打扮,真的是鶴立雞群。

成屹萍站在門口,抬著下巴往人群裡一看,便往前面幾排座位走了過去。

座位上已經坐了三五個姑娘,成屹萍一站到她們身邊,幾個姑娘先是楞了楞,繼而就有個姑娘詐唬了起來:

“哎呀,我還以為是哪兒請來的演員呢,原來是屹萍啊!哎,屹萍,你這頭髮,哎,你這衣服,哎,你真好看啊!”

幾個姑娘立刻圍過來,嘰嘰喳喳的問著話:

“屹萍,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哎,屹萍你坐這,哎你這衣服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軟和啊?”

“屹萍,你今天太漂亮了!”

“屹萍,你這個頭髮怎麼弄的,跟我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