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動靜,病房的走廊上很多人出來看。

值班護士醫生也出來了,地質大院的民兵們把暈倒的人丟在護士站那兒,醫生看了看,說是沒死,但看傷勢,這人好不到那兒去了。

付隊長就讓人拖著人繼續走,連帶那個頗高大的男人都往警察局裡送,走廊裡鬧哄哄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

秦凝回到病房裡,看著水泥地上的一大灘血,撕了一條床單,才把地上擦洗乾淨。

關門,關燈,秦凝和成屹峰移入空間,安睡。

沒她事了,只等結果。

結果來得很快,空間裡的“日頭”剛剛跳出來的時候,秦凝就聽見外頭熱鬧起來。

成有川回來了,帶著趙進明,還有三四個警察,在病房門外檢查門鎖,談論案情,聽起來周永強已經被抓住了,確實是和那幾個人一夥的。

一會兒,任阿山和成屹萍都來了,連帶著宋運海的妻子韓金枝,也詫異的在病房門口看著秦凝,說著一些成屹峰出事時的話。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警察局那邊傳來訊息,基本上,案情已經明瞭了。

周永強這個人,平時總是表現出很積極的樣子,但人際關係並不好,大家都說他假正經。

他比成屹峰等人都要早進地質隊,但是職務上,他比幾個年輕的都升得慢,因此在近期的工作中,他成了成屹峰的手下。

但是他心裡一直不認可這樣的工作安排,平時工作中也總是會說一些酸溜溜的話。

勘探隊都是男人,眾人對此也並不在意。

成屹峰他們一直在臨近邊境的一個地方勘探,成屹峰運用自己的專業、和蒐集到的各種資料,認為勘探的地方可能有稀有礦石,領導採納了成屹峰的意見,這使周永強一直心生不滿,覺得他之前也提過,為什麼領導就不認可,心裡一直對成屹峰很有意見。

出事那天,成屹峰、周永強、宋運海作為一個工作小組,在檢查一個勘探用的鑽井架子,宋運海站在最前面檢查,成屹峰站在他側後方,周永強拎著把礦鏟落後一些。

周永強交代,原本,他是想趁著最近下雨,把本就鬆動的鑽井架子的螺絲擰鬆,讓架子自己倒下去,製造個工作事故,讓成屹峰吃個批評的,但巧的是,成屹峰正好回頭看見了他在擰,喊了一句“你幹嘛”,周永強嚇了一跳,手一鬆,一個主螺絲掉了。

這還不要緊,他腳下一滑,整個人靠在架子上,架子立刻傾斜向一邊。

眼看著架子要倒,成屹峰都來不及想,一手推開宋運海,一手想去扶架子,可是,宋運海一個趔趄往前撲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架子倒下去,重重的敲過成屹峰的頭,他當即就暈倒了。

周永強應該是起過殺心的,或者他不救成屹峰,時間一拖延,也會出事,但宋運海壓斷了腿,在當地痛的哇哇大叫,喊聲驚動別組的同事奔過來看,周永強便沒有了下手的機會。

接下來,成屹峰進了醫院,他心裡一直擔心起來,擔心成屹峰醒了,說出事實,那他工作丟了,什麼也沒有了,還要承擔事故責任。

他不能讓人懷疑到他身上,所以他一開始就一直強調,地鬆了,架子才會倒,成屹峰救了宋運海,這一切跟他沒關係。

他自己是交代說,剛開始,他常常的到醫院看望成屹峰,希望成屹峰醒了,他就能跟成屹峰道歉,說自己一時無心之失。

可是,等知道地質大隊已經確定成屹峰發現的那個礦,是稀有礦藏,是戰略性物資,也已經初步確定,負責人會是他們小組的人的時候,周永強心裡發生變化了。

現在成屹峰和宋運海都倒了,負責人只能是他周永強。

他實在不希望成屹峰醒來,把他即將到手的一切奪走。

所以,他猶猶豫豫的來了成屹峰病房好多次,他不確定成屹峰是不是會醒,所以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下手。

等到昨天上午秦凝告訴他,成屹峰快要醒來的時候,他心裡便開始交錯出無數惡念,當看見成屹峰真的會動手揮手了,周永強嚇得不輕。

而下午的時候,他從地質大院的住宅區,也聽到了傳聞,任阿山高興的四處和人說,兒子快要醒來了。

周永強就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他找了一個混混頭子,花了不少錢,去解決他的煩惱。

混混頭子又找了兩個人,等到半夜的時候,分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