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灶間的燈火,秦凝把幾樣稀有藥材搗成的泥,給成屹峰塗在臉上。

她得試試藥效。

秦凝只塗了一兩個傷勢比較嚴重的地方。

在那個奇怪洞裡的時候,她親眼看見過寶珠的功效,但不知道治成屹峰的燙傷和疤痕需要多久。

如果也是非常快的話,她就不能現在給他治好了,因為那樣快的癒合,實在太神奇了,會引人側目的。

她只能等成屹峰堪堪要回去的前一天,再給他徹底的治,確保成屹峰迴家以後,任阿山看不出什麼來就完了,犯不著現在全部治好了,讓這農村裡的好事之人來追問這追問那的。

藥效非常神奇。

秦凝一通藥搽完,便能感覺,成屹峰臉上兩塊大疤痕基本已經癒合了。

秦凝心裡歡喜,嘴上不敢提,只說:“我瞧著是比之前好了些,明天我再把今天配的藥都用下去,儘量早些痊癒。”

成屹峰抬著臉任她擺弄,說:

“嗯。我跟外公說了,你今天去配藥了,外公還讓我跟你說,你不用太在意,就算我媽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難道你在火裡呢,我不該救?我媽這點心都沒有的話,外公不要理她了!”

“呵呵,舅公真疼我,但是也要體諒阿姨的為母之心,你能好那是最好的嘛。”

“我知道,是你體貼我媽。”

兩人溫情脈脈的說了好一會兒話,秦凝才送成屹峰出門:

“不早了,你不走,我娘他們總讓著我們,也不出來。你跟舅公說,我明天過去看他,他該理髮了。”

“嗯,我跟他說。你今天也累了,那我走了,你也能早些歇歇。”

即便知道明天還會在一處,兩人還是依依不捨的在門口膩歪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秦凝站在村巷裡,看成屹峰的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村巷裡,轉身去關雞舍。

就這時,秦達忽然的從豬棚方向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氣咻咻的說:“秦凝,你等一下,我有話說,你要是不好好聽我說,我吵得全村都知道!”

秦凝聽著聲音,真是怒了,這什麼人渣!

她從雞舍處直起腰,只是看了秦達一眼,秦達忽然的在雞舍外頭身子一歪,整個人像狗吃屎似的,摔倒在秦凝前面。

“哎唷……嘶!”秦達痛的低呼

秦凝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秦達,冷冷的說:“什麼事,你還要這麼五體投地的來求我啊?”

秦達這一跤摔的措不及防又結實,一時都爬不起來,聽著秦凝的冷嘲,他又氣又恨。

但利益驅使,秦達沒敢罵狠的,只咬牙說:

“忤逆不孝的東西,別得意,小心天打雷劈!我來是跟你說,今天,有人到我們家打聽你,說是有男人看中了你,要和你攀親,呵呵,別好像你不知道似的!”

秦達一邊努力爬起來,一邊看著秦凝驚訝疑惑的臉罵了一句,他左右四顧無人,再努力換上一副長輩的嘴臉,繼續說:

“小珍,你好歹是我女兒,親女兒!我剛瞧見了,你和那個外路小青年好的很,那你想想啊,要是讓那個外路小青年知道你在外面還有什麼男的看相你,要和你攀親,還出動了親戚來四處打聽你,那人家會怎麼想啊?是不是?”

秦凝皺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怎麼聽不懂呢?

她可從來不招惹男人,一般的男人也不敢想上門來攀親,但是,這又不像是秦達在撒謊,畢竟秦達不是聰明人,平白的撒不出這種謊。

這倒是件古怪事情。

“你胡說什麼呢?什麼攀親不攀親的,我可不認識什麼男人,秦達,我沒空跟你瞎說,我要關門了啊!”

秦凝腳步動了動,走向院門邊,嘴裡卻向秦達誑話。

秦達一下子就上鉤了,說:

“你別裝!人家特意出來打聽的,怎麼可能沒有?人家還知道你在公社文化站的呢!小珍,我是你爹,我不會害你的,也是巧,這人正好打聽的我們家,要是讓別家知道了,可不是說你在外頭搞七搞八?

要是有人跟你那個外路小青年一說,那人家外路小青年還會要你?是不是?還是我親爹給你瞞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