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看著老妖婆的樣子,心裡的想法就肯定了些。

秦凝立刻喊魯兆輝:“魯科長,你出來一下,我有件事跟你說一下。”

老妖婆手抬了抬,剛想再去拉住魯兆輝,成屹峰很是配合的往魯兆輝身邊一擋,問向她:“哎,聽說你是秦梅芳的婆婆,是嗎?”

秦凝趁勢拉了魯兆輝就走,在走廊裡便問了起來:“魯大哥,我哥來跟我說,醫生的診斷認為,秦梅芳不是被痰卡死的,那是什麼情況?”

魯兆輝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也不急著回答,先氣憤的說:

“唉,你們來得好,真是沒見過那樣的潑婦,死拽住我不放,我一動就說我流氓,孃的,我是沒見過女人咋地,我還流氓她?!氣死人了!

咳咳咳!醫生啊,剛開始我來的時候,醫生是說,秦梅芳是被痰卡死的,後來老妖婆一直鬧著要賠錢,我就讓人去打聽病人和醫生,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後來醫生又去看秦梅芳的屍體,就說,看起來有點不對頭,臉色開始泛青紫色,指甲也泛青紫色,倒像是中毒似的,但表症又不是太明顯,和窒息死有些相像,他們無非確定,最好是做醫學解剖。

可你也知道的,我們這兒小縣城公安局,又沒有法醫啥的,得去省裡請下來的啊,秦梅芳的情況特殊,雖然是犯罪嫌疑人,但因為一直病著,我們也沒有做到筆錄,暫時不好隨便羈押,所以不能說拉走屍體就拉走了屍體去解剖,不得先讓家屬簽字同意什麼的才行啊?老妖婆就給我鬧,鬧了這麼老半天!唉,氣死人了!”

秦凝皺眉深思起來:“中毒,中毒……”

魯兆輝真是被秦梅芳的婆婆給氣瘋了,此時叉著腰走動,嘴裡還在唸叨著呢:

“死老妖婆!我一定得想個法子,把秦梅芳送去解剖,要是真的查出來是這個死老妖婆下毒,我一定仔仔細細的給她寫份報告送上去,得讓她坐牢!

真是沒見過這麼惡毒的人,死活要讓我們賠錢,這個事怎麼是我們賠錢呢……對了,我讓屹峰問你,這個事,秦梅芳的孃家會怎麼想,會同意嗎,你心裡有數嗎?”

秦凝不答反問:“魯大哥,我看,不一定要解剖,也能問出來是不是被下毒!你見過秦梅芳的丈夫了嗎?”

“沒有,老妖婆說是兒子在上班,不給我們去找,要是打擾了她兒子上班,還得我們賠錢!我從家裡過來以後,就被老妖婆纏到現在,把我都氣壞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請到女警來支援,她都一直賴著我呢,還沒時間去問過她兒子,死老妖婆真是壞透了!”

魯兆輝搖頭,氣得呼呼的。

秦凝說:“是壞!但不止這老妖婆一個壞,你得想法子把那個男人找來,我懷疑,還真是秦梅芳婆家下的毒!

因為我們一早來醫院拿鑑定書的時候,我們看見過那個男人從停車場附近出來,鬼鬼祟祟的。當時我沒多想,但發生了這個事,這會兒我就覺得奇怪了。

前年我舅公住院那麼久,我可是對這個醫院瞭如指掌,一般沒有汽車的人,很少會從停車場那兒的小門進出住院部的。那麼秦梅芳男人幹嘛從那兒出來呢?現在又說一直在上班,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而且,你還記得不,我出事那天,不是吃了秦梅芳給我家茶壺下的藥嗎?當時我昏昏沉沉的,但是胃裡難受極了,一直想吐又吐不出來,都覺得自己差點就梗死了……”

秦凝說著話,還轉著頭往四周看了看,生怕成屹峰聽見了這些又跟她急,會說秦凝這些事情也不告訴他。

還好,成屹峰還在病房裡替魯兆輝擋著那老妖婆呢!

秦凝便又說道:“魯大哥,當時真是我命大,努力給吐出來了才沒死。後來你不是還讓人化驗那個藥,說還不是一般的藥,是啥啥磷化鋅類的滅鼠藥,很危險的!記得不?

然後,你也曾說過,秦梅芳的男人是在糧店工作的,那我這麼設想一下,秦梅芳的滅鼠藥,會不會就是她男人給的啊?要不然怎麼那麼多啊,不要錢的啊?

她一會兒拿來殺我家的狗和雞鴨,一會兒又拿來害人,還在那牆縫裡剩著,倒像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估摸是她男人從糧店拿回來的吧?

要是我設想的那樣,那她男人也把滅鼠藥拿來對付她,不是輕而易舉?你想,她本來就病重,要是給她一點點的這種藥,只要讓她吐不出來,卡在喉嚨裡,不就死了嗎?”

秦凝說完,大眼睛看著魯兆輝。

魯兆輝也看著她,原本氣憤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綻開笑容。

“好!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忽然,魯兆輝大力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誇讚著,又搓搓手,說:

“我知道怎麼辦了!他孃的,這下,我非要把那個小白臉逮來,好好的審審!死老妖婆,不是愛賴人嗎?不是要上趕著和警察干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罪!妹子,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去忙了,要是審出來,我就又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