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看著魯兆輝焦急的臉,知道一定是這傢伙碰上什麼案情了。

可既然是有關案情,她便不好隨便回答。

秦凝眨眨眼說:

“魯大哥,我畫倒是會畫,但我常常畫的,叫漫畫,你也看過的,比較誇張的那種。你現在要我畫的,是……要比較真實的那種吧?”

魯兆輝猛點頭,咬牙切齒:

“是是是,真實的,要一看就知道是誰的!唉,孃的!我不是前幾天還說,我這有個案子嗎?入室搶劫,還殺人了!他奶奶的!我查了好多天,好不容易,給我找著一個瞧見過這個人的,人證!

但奶奶的,這個混蛋也是個犯了事的,我一找他,他就跑,結果掉龍溝裡,摔斷腿了!我操!我本來還想帶他去找人的,這下好,這人躺床上了,但這案子急啊,時間一長,誰知道犯事的躲哪兒去了!

我這在醫院問話呢,我忽然想起你了,我想你可能陪你舅公在呢!你看,你要是給我畫出來,我拿著畫去找,說不定就事半功倍了,你幫個忙,去,聽那個混蛋說一下,幫我把人像畫出來!哥哥謝你!”

這……

秦凝犯難了。

她的畫風,是卡通畫,特點是誇張的,寫意的,憑想象和創意的。

這要讓秦凝以這個特點去畫個像,再指望著拿這個畫像找到罪犯,這不就是古代那些隨便貼在城門口的東西嗎?

還事半功倍呢,只怕從此渺茫了還差不多。

秦凝不敢應承:“呃……大哥,我,我畫的人……咳咳咳,我畫的人他世上沒有啊,這個忙,我幫不了啊!”

“你你你,你不是會畫畫嗎?你上回還跟我吹牛,你畫的什麼蘇州飯店的什麼總,說人家誇你呢,合著你騙我呢!”

“不是!那個是照著畫的,我見過人,我照著人家畫,臨摹!那肯定像啊!你這個,是要讓人說出來,然後畫出來,純素描人像,它不一樣啊!”

魯兆輝急了,不住抓頭髮,還瞪眼睛:“怎麼不一樣呢?哪裡不一樣呢?啊?不都是畫畫嗎?哎呀,你這丫頭!我這案情緊急啊!那你說說,誰?誰能畫?啊?”

“我,我應該能試試。”

忽然,魯兆輝身後響起一聲。

魯兆輝轉頭看看,喲,高個小青年。

“你,誰?”

秦凝也看了一眼不知幾時冒出來的成屹峰,倒立刻想起來了,成屹峰的人畫素描不錯,比她的要好,很有功底。

上回,秦凝給任貴均畫了一副畫,寄給任阿山,後來過了一個月,成屹峰代筆寄給任貴均一封家書,裡頭畫了幅人物小像送給任貴均,是憑記憶畫的,非常逼真自然,任貴均十分珍惜。

秦凝立刻說:“啊,我哥。他畫人像好,真的好,比我好,就他,他能畫!”

魯兆輝為人正直,幫了她不少忙,能還一分人情是一分,不管了,她把成屹峰推出去抵人情債。

魯兆輝一拍大腿:“你說他行他一定行!走走,就前面病房,趕緊的,幫我畫出來,哎,兄弟,你貴姓呀?”

魯兆輝話沒說完,就摟上了成屹峰的肩膀,稱兄道弟的往前面走去。

秦凝眼看著他們進了前面不遠的一間病房,心思一轉,立刻回到病房,大聲說:

“舅公,嘿,這下更好了,我把買房子租房子的事,跟我的警察朋友說了,我警察朋友說,不擔心,今後我買了房子,要是那些不肯出房租的,他幫我把人抓走。這會兒,屹峰哥哥還跟著他去問一下,這以後繼承遺產什麼的問題,我們稍微等一等啊。”

別人信不信且先不說,反正房秀娟和任東昇一聽,本就已經急壞的心情,此時真是嚇著了的。

房秀娟立即指著秦凝大罵:“死貨!你壞良心!你拆壞人家!你……”

秦凝沒等她繼續發揮,慢悠悠說:

“你罵,儘管罵,不過,別怪我沒告訴你,隨意辱罵人,可也是犯法的,你要不要試試,今晚住公安局裡?”

房秀娟看著她冷冷的眼,一時間,無數話堵在嗓子眼裡,沒敢罵出來,但隨即,她躺倒地上哭了起來:

“爹啊!不能這樣對我們的啊!我們是你的兒子兒媳婦啊!啊……”

秦凝便高聲和老鄭說話:

“老鄭,我們大概五十分鐘後出發,路上四十分鐘左右,到生產隊和大隊找人公證,大概四十分鐘左右,請三五個人在老屋子中間砌堵牆,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把另外半邊的東西丟出去,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所以,我們大概五個小時後回來,請你好好照顧我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