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親說那個姑娘看不上她兒子,她是不信的,她兒子多好啊!只有她兒子看不上別人,怎麼會有別人看不上她兒子呢!

但現在兒子也這麼說了,這讓她更不自在了:

“看不上你?為什麼看不上你?這種滑頭,正搞花樣呢!她都能幫阿南去做媒,她怎麼看不上你?!你啊,肯定是色迷心竅了,被人家捏在手心裡了!我可跟你講,不管她看不看得上你,反正我是不要她當你老婆的!”

這下,成功激怒了成屹峰。

一個人付出久了,得不到回應,也是會崩潰的。

成屹峰從去年一月份在滬上見過秦凝,到現在已經一年半了,這一年半,秦凝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硃砂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打定主意要守一輩子的人,所以,他努力前行。

在這努力前行的過程中,他能進一步,能看見秦凝對他所付出的感情有一點點反應,都是能讓他欣喜若狂的。

可偏偏,到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

所以,秦凝的冷情,幾乎都讓成屹峰在暴走的邊緣了,任阿山還不識相,來插這一腳。

成屹峰冷冷的看任阿山:

“媽,現在小凝根本看不上我,你說這些沒來由的話,有意思嗎?可要是小凝有一天能看得上我,那隨便你怎麼樣,反正我肯定要和她在一起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說這種話,省得以後你自己打臉。”

“你,你,你……”

任阿山,對這個兒子向來沒法子,兒子倔起來,那是打死都不回頭的,兒子長這麼大,她這當媽的能不明白?

所以,她氣得只會拿手指指著他,都不知道罵什麼好,轉頭一看任貴均正看她呢,她還沒頭蒼蠅似的向任貴均尋求幫助:

“爹,你看他,你看他,我怎麼有這種兒子,啊,我怎麼有這種兒子?”

任貴均忿忿的白了她一眼:“拎不清!那是你兒子聰明!你個豬頭三!我怎麼有你這種豬頭三?”

“爹!你怎麼還幫著他說我呢?我,我,我是特意回來受氣的嗎?”

“那你走好了!我白生了你!一點靠不上不說,還回來氣我,滾!你滾!”

任貴均氣壞了。

他本來還想著,要是成屹峰也跟任阿山說清楚了,那祖孫三代坐下來,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哩!

畢竟成屹峰那麼喜歡秦凝,他可都看在眼裡,這姑娘大了,又這麼顯眼,不追緊著些,萬一姑娘看上別人了,那成屹峰哭都找不著地方,他這個舅公就也和秦凝關係遠了,怎麼好意思再讓秦凝常常的來照顧他呢。

結果成屹峰說清了,任阿山還這麼自以為是,任貴均覺得沒法說了。

身體不能動,加重了他的焦躁,他大力而胡亂的揮著手,一時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掛著輸液瓶呢,一個不妨,“嘩啦”一聲,把輸液瓶架子給扯翻了!

一片混亂。

任阿山總算消停了。

醫生護士來了又走。

老鄭把地清理了又幹。

任貴均從墊著的被子上移下來躺平。

任阿山跪在床邊,不敢起來。

“爹!都是我的錯,您別生氣了。”

“爹!兒女都是債,我知道的。”

“爹!我這不是心疼屹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