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這才定睛一看,嗬!秦梅芳?!

哎呀,怎麼是這個鳥人?早知道是秦梅芳的話,她就不讓開了,直接讓秦梅芳飛河裡了!

而秦梅芳,這一下滑的,卻已經夠受的了,胸口正打在河壩上,一隻腳也掛進河裡去了的。

她努力的翻轉過身,正想罵呢,便看見秦凝冷冷的看著她,那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寒和從未見過的利,竟然鎮得一向陰狠的秦梅芳一時沒有出聲。

秦凝彎下腰,低低的說:“摔不死你!你給我記住,別再招惹我!除非你想和你的槍斃鬼哥哥一樣!”

“你,你,秦月珍你個死……啊!”

一聽這話,秦梅芳剛鼓起勇氣,伸出手指頭想要罵人,秦凝卻忽然伸出一腳,大力踩在她手指頭上,還狠狠的碾了碾,再跨過她,揚長而去。

秦凝連看都沒再看秦梅芳一眼。

她忙著呢!

且所謂的無敵真寂寞,她現在也能體會一些。

以她現在的能力,要是起了壞心,捏死秦梅芳都是分分鐘的事,且還能讓人看不出來,但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要約束好自己。

要知道,暴力和鮮血,都是會使人興奮上癮的東西。

為什麼一些家暴男一定要遠離,是因為一個人一旦靠拳頭獲得了身心的愉悅,是控制不住的,是會一直想念那種心理快感的,根本改不了。

秦凝目前的情況也一樣,要是她輕易開了頭,隨手的置人生死,會一發不可收拾。

她不會輕易讓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秦凝大步走,不管身後的秦梅芳橫臥在河壩上大哭大喊:

“啊!好痛啊!秦月珍你個……你他孃的回來……啊,姆媽,大哥二哥三……啊,欺負我……”

秦凝三兩步就到了增華師傅家,看見顧桂英坐著門口奶孩子,她往堂屋裡一瞅,只有增華師傅埋著頭在車衣裳,卻沒有看見寶生的身影。

顧桂英倒先看見了她:“喲!秦月珍,你來做衣裳啊?你娘定親衣裳有沒有做啊……”

秦凝沒等她說完,直接打斷了她:“寶生呢?你差他幹什麼去了?”

顧桂英意外的看住秦凝,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問他做什麼?我差他做什麼呀,這種懶惰東西,我們不要了!”

“啊?”

秦凝很意外:“什麼意思?他不想在這裡做徒弟了?”

顧桂英立刻喉嚨響起來,一頓吐槽:

“是我們不要了,是我們家不要這種懶東西了!不要臉的很,過年的時候說爺爺死了,過年禮也沒有拿來!

等到過清明的時候,還好意思跟我們借錢給他爺爺過清明!不借給他還跟我們做臉嘟嘴的不幹活!

哼!沒見過這麼懶惰的孩子,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家,爺爺死了不是還有叔叔嗎?送人出來做徒弟,年禮也不知道送,做徒弟沒有做徒弟的樣子……”

秦凝沒等她罵完,轉身就走。

寶生不在這兒了,很好,非常好。

這樣的話,省了她好多口舌。

年初一寶生來秦凝家借錢的時候,秦凝就留了伏筆,本來就想等寶生把喪事辦完了,心情也平復些了,就問問他肯不肯去任貴均那邊住,一來幫忙照顧任貴均,二來秦凝還有一個發財大計,一個人實施不了,需要寶生幫忙。

但之前她還有點顧慮,一個是她可憐寶生在師傅師孃家吃苦,但寶生自己有沒有這個意願呢?如果沒有,她不能硬硬的去安排別人的人生;

二是顧桂英家這邊也要注意影響的,畢竟在一個村裡,要是秦凝太過急切的攛掇寶生當叛離師傅的人,顧桂英這邊會怎麼個反應呢?

這兩點,使秦凝把這事耽誤了,直到任貴均跌斷了骨頭,秦凝想到老人今後的生活,覺得實在不行,就出一點錢給顧桂英家就是了,當把寶生的使用權買過來就是了。

誰知道,竟然還有顧桂英家嫌棄寶生、把寶生趕走的事,哎呀,這是今天聽見的最好的訊息了。

秦凝一徑兒繼續往東走,出了村就悄悄弄出腳踏車來,繼續騎,她有點印象,寶生家還要再過三個村,叫費家巷。

到了費家巷,秦凝一打聽,很快找到了寶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