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來七十年代也有些日子了,雖然過的越來越輕鬆,但秦凝覺得,心裡的孤獨感,卻也越來越濃。

有時候,她想念前世的閨蜜和朋友,那些曾經窩在沙發裡說心裡話的日子,就這麼一去不復返。

有時候,她站在大街上,會突然感覺一切都是虛無的,她不屬於這裡,可她屬於哪裡呢,她又說不出來。

有時候,她在黑夜裡一個人醒來,想念媽媽,想念外婆,卻覺得自己的心裡,酸澀的哭都哭不出來。

音樂是情緒抒發的良藥,鋼琴是不想了,沒處買去,買個古箏在空間玩玩吧,或許能幫著她自己抒發一下情緒。

秦凝就買了這架古箏,順帶著買了本入門指法,以前她的鋼琴老師就說過,古箏易學的很,只要會基本的指法就能彈出曲子來,她本來就會樂理,想來是不難的。

一架古箏一個小腰鼓,才花了一百九十塊。

秦凝很高興,把古箏夾在手臂下,有些為難的搬著正要走,就聽樂器店門口的兩個老師傅在用蘇州話交談:

“……看見伐……種子……種上三十年,個麼就是好賣銅鈿了!”

“奈想得出格!個花梨木種子只好在海南種格,哎搭不來三個,篤脫罷啊!”

“哈哈,說說笑話麼,好了,篤脫了,走!”

(甲:……看見沒有……這是種子……種上三十年,那就可以賣錢啦!

乙:虧你想得出來,這是花梨木啊,種子也只能在海南種的啊,我們這裡是不行的,丟掉吧!

甲:哈哈,我開玩笑的嘛,好了,丟掉了,走吧!)

秦凝抱著琴經過門前,站住往地下一看,一片像枯豆莢似的東西,靜靜的躺在地上。

豆莢中間隆起,看起來是包裹著果實。

只是,這果實只有一顆,看起來像是一個全身枯瘦的孕婦,只肥大了一個肚子。

秦凝把琴放下,彎腰把枯豆莢撿起來,四下看了看,根本沒有人在意,她便將枯豆莢扔進了口袋(空間)。

花梨木種子呢!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後世,好的黃花梨木材是輪斤賣的,一斤幾千塊,一噸值幾百至上千萬。

只要是種子,就試試唄,萬一在空間長出黃花梨來了呢?

古箏不重,但對於秦凝來說,拿著太大了些,實在不方便走路。

秦凝搬的很辛苦,且手裡還拎個小腰鼓呢,她好不容易找著個巷子,四顧無人,立即把兩樣樂器收近了空間,這才又回到樂器店外頭拿了腳踏車,騎回蘇州飯店去。

林書勉已經等在給秦凝休息的客房裡,看見秦凝回來,興奮的迎上來:“小凝妹妹!可回來了!走,我帶你去見我們書記!”

“啊?不用了吧,我正準備回去呢!”

“別擔心你的末班車了,書記說了,等會兒讓飯店的車送你回去!走走,你自己去和我們書記說說,你這個啥第一本彩繪菜譜的思路,別怕別怕,書記很喜歡呢,又是我舅舅……別和人家說啊……”

林書勉拉上秦凝,最後小聲的嘀咕了一下,硬把秦凝拽到了飯店書記的辦公室。

舅舅就是舅舅,林書勉的舅舅金海成在林書勉的介紹下,很是隨意的讓秦凝坐,也很是得瑟的拍胸脯,說等會兒派車送秦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