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秋老虎每天都趴在的江州大學的上空,時不時還打個滾。

這才早上十點,混泥土的籃球場就已經被曬的滾燙。

李江豔眯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太陽,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他內心在祈禱,快下雨,快下雨。

大一的新生們穿著長袖迷彩服,正分佈在操場、籃球場、羽毛球場等地方站軍姿。

他們身體左右搖晃,像極了漠北剛剛插進土壤,隨風搖晃的梭梭樹。

教官是二十出頭,面板黝黑,身姿挺拔,一雙犀利的鷹眼看著比自己小不了的大學生,不威自怒。

權力也難受,他盯著自己的腳。

軍訓發的膠鞋鞋底硬得像C30混泥土,磕腳得很!這一套軍服還收了30塊!坑啊!

還是女孩子聰明,把姨媽巾當鞋墊墊在腳底,男生就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了。

教官吼道:“都給我站直了!這是站軍姿,一個個搖搖晃晃,以為自己實在跳舞啊!”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想下雨!這點小心思就別想了,天氣預報我已經幫你們看好了,未來一週都是大太陽!!”

“你們在想下雨時,你們的師兄師姐巴不得太陽再大一點呢!”

人的快樂建立在對比上,自己受的苦,大一新生也遭受一次,那師兄師姐的心裡才舒服一些。

李江豔想笑,教官走到了他身邊,李江豔就要硬生生把笑給憋了回去,不過他整個身體的肥肉都在抖動,就要憋出內傷。

哪知道教官故意一笑,露出和面板有強烈色差對比的潔白牙齒。

“噗呲!”李江豔忍不住了,哈哈哈笑了起來。

哪兒知道教官隊臉色一變,嚴肅說道:“你!出列!喜歡笑是吧?圍著籃球場跑十圈!”

“啊!!”李江豔傻眼了,

“啊,還要啊?二十圈。”

李江豔嚇得趕緊去跑步。

這一下,更多人的忍不住笑起來了,全部被教官給找出來,罰跑十圈,連一直拍教官馬屁的班長權力也沒有逃掉。

權力一邊跑一邊問,“陳瀟呢?怎麼沒看到!不來軍訓是要記過處分的!”

權力要做好班長的職責。

李江豔本來就胖,一邊跑一邊喘,“我……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我們是和他一起穿了軍服下來的啊。”

此時,校園廣播響起。

“東風吹、戰鼓擂,軍訓場上誰怕誰?在收穫的九月,我們迎著清爽的秋風,沐浴著和煦的陽光,滿載父母的希望,帶著親朋好友的祝福踏上了求學之路,開啟了大學的第一堂課軍訓……”

權力聽著廣播忍不住吐槽說道:“神尼瑪的清爽秋風、和煦陽光,和稿子誰寫的,我要揍他!”

李江豔愣了一會兒說道:“權力,這聲音我怎麼聽著像陳瀟的。”

沒錯!

就是陳瀟。

陳瀟正坐在籃球場主席臺陰涼處,手裡是剛剛寫好的稿子,他對著話筒繼續念道:“堅強,是軍訓交給我們的美好品質……軍訓的困難只是人生旅途上的一粒小沙……讓我們用毅力去克服重重困難……奔跑吧,少年!”

權力鬱悶了,“果然是陳瀟啊!憑什麼陳瀟就可以去廣播站不用軍訓啊!我要舉報!”

李江豔對著主席臺吼道:“我跑你大爺!”

教官:“誰在亂叫,再加十圈。”

李江豔:“……”

“咳咳!”陳瀟嗓子癢,乾咳了兩聲。

身邊一起播音的妹子舒萍遞過來一瓶水,問道:“你喝點水,同學也是播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