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粟府附近一座很普通的房舍中。

這裡有大夏,大蒙,乃至周邊七國派遣過來的探子。

對於肅山關內的情況,周邊的所有國家可都無比好奇。

所有人都知道姜凡廢了,此生註定不能修煉武道,就算身為肅山關的將領,又如何能夠真正的如同曾經的鎮國公那樣,率領著肅山軍這支堪稱無敵的鐵軍,橫掃天下?

沒有絕對實力的強者坐鎮,就算有再怎麼訓練有素的將士也沒用。

“這個洪烈,可真是個厲害的人物啊!”

“原來我們還是小看了這肅山軍裡的能人,他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計策?”

“倘若真讓這洪烈的計策變成了現實,你們覺得,這肅山軍的謀反,結果會如何?”

“這還用想?倘若肅山軍真有能將左金刀王斬殺的實力,再加上洪烈此人的計策,成此大事,指日可待!”

列國探子們都在悄聲議論。

他們每個人都被洪烈那大膽的計策所震驚。

放棄百萬百姓的生命,換取肅山軍一個出兵的絕佳機會。

這種膽略,當真不是常人能夠想象。

就算他們只是一些探子,可他們也完全能想到,一旦洪烈的計策真的施行了下去的話,等到來年開春,大蒙與大夏之間戰火再燃之時,便是肅山黑龍軍旗席捲天下之日!

“可惜啊!”

有人此時已經快要笑出聲來。

“可惜這肅山軍內竟然會有這樣一個不識時務的主帥。”

“他竟然當眾否定了洪烈將軍的計策,這不是擺明了要留下來送死嗎?”

“那個肅山候該不會真以為憑藉他這二十萬肅山軍就能在正面戰場上與大蒙和大夏的軍隊抗衡?”

“就算肅山軍乃是天下一等的鐵軍,也斷然頂不住兩個帝國傾國之力的消耗!”

“真是愚蠢!”

“誰說不是呢?那肅山候竟然為了保全這些百姓的生命將這樣的計策都給浪費了,簡直是婦人之仁!”

探子們哈哈大笑,笑的暢快,笑的肆意。

馬背之上,洪烈目光掠過眾人,他冷硬的聲音帶著絕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軍令如山,豈能以兒戲視之?你們以為只憑你們的一句不服,就能改變我們肅山軍的意志?”

“將軍,你再好好想想啊!我們的生死是小,大不了再逃回原籍,可若是小侯爺失了這個機會,就再沒有機會了啊!”

就站在洪烈不遠處的那老大爺看著洪烈如此不近人情的態度,他不由哀聲說道。

洪烈的神色中沒有半點變化,馬背上的他冷聲道:“此乃軍國大事,豈容你等造次?”

“軍國大事?好一個軍國大事!你的軍國大事就是要逼著小侯爺去死嗎!”

老大爺那張樸素且粗糙的臉上頓時被怒火染的一片通紅。

洪烈沉默。

就在這時,大街之上,一匹白馬從遠方行來。

白馬所過之處,所有百姓盡皆駐足。

來者正是姜凡。

洪烈看著已經翻身下馬,牽著韁繩,與那些普通老百姓們走在一起,笑著聊著天的小侯爺。

他心中一滯,頓時就有些明白為什麼這些普通的老百姓竟願意為他做出這樣的犧牲。

因為姜凡和他們不一樣。

姜凡從來就沒有將這些老百姓們看做是螻蟻,是草芥。

他曾經寧可用上軍糧,也要開倉賑濟這些百姓的舉動讓洪烈等一眾將領曾心生不解,甚至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