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都好,就是痛得厲害。”文綠竹嘆口氣,帶著二表哥上了病房。

二表哥將補品放著,和文志遠聊了幾句,便和文綠竹到病房外坐著說話。

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文綠竹看白綾無聊,便讓她或是去上網或是去走走,她和二表哥守著文志遠。

白綾還真的挺無聊的,見文綠竹和二表哥留守,便去找網路。

“沒事吧?”眼見白綾走遠了,文綠竹突然問道。

二表哥一愣,回過神來苦笑,“覺得經歷了一場地震。……很親的伯母變成了親生母親,當成親生母親的媽媽變成了嬸嬸……”

“那個年代,這樣的事例不少,你不要想太多。大舅媽和二舅媽都是愛你的,這個不用我說了……”文綠蹩腳地安慰。

二表哥點點頭,“是啊,後來我也想開了,反正他們對我都好。……你知道嗎,我剛開始知道這些事,心理挺怨恨的,他們怎麼就不能像小姑那樣有氣魄呢。”

“我媽是有氣魄,可是做了多少年民辦教師?也就這幾年才轉成公辦的,都快退休了……”文綠竹苦笑,“各有各的不好。”

二表哥再度點點頭,這一點他也明白,

“嗯,最初是我太過震驚想左了。……咱們這種出身,從小是熬過苦日子的,有個一毛錢零錢就樂得不行,吃上一頓瘦肉能高興一個星期,怎麼不知道一份工作的重要性?也就是長大了,有錢了,過上好日子了,這心就有些忘了當初了。”

文綠竹點點頭,記憶裡有原主吃上瘦肉的快樂,有拿到一毛錢零花的興奮。那個時候一毛錢很經花,可以買一個小竹節裝的瓜子,嗑上好一會兒。

夏天的時候,有人用泡沫箱裝了冰棒來賣,一毛錢一根。手中但凡有一毛錢的小孩子,每次聽到“買冰棒”的喊叫聲,就算正在玩遊戲,也會呼啦啦的,飛快地往鄉道那邊跑。

文綠竹本身沒吃過這種苦,她父母是很早南下的一批人,掙的錢不少,又只有她一個獨生女,日子過得挺滋潤的。那個年代農村的原主拿一毛錢零花錢高興,她能拿一百塊,也並不會十分高興,因為司空見慣了。

“是啊,大舅和大舅媽那樣做,也是為了保住一份工作養活家人。”文綠竹輕聲說道。

雖然不是親身經歷,但是有原主的記憶,她能夠體會得到一份賺錢的工作對一輩子靠土地吃飯的農村人有多重要。

兩人想著過去的事,又是傷感又是懷念,臉上神色都有些悵然,眼圈也有點發紅。

這讓跑過來的周福寧看到了更是害怕,腳一軟,差點跌倒。

“志遠,志遠他……”周福寧淚汪汪地看著文綠竹和二表哥,問了半句問不出口,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原本認不出來人到底是誰,可是一聽聲音和內容,文綠竹就知道是周福寧了。

見周福寧又驚又怕地跑進病房,文綠竹原本的傷感不翼而飛,扭頭看著周福寧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她算是看出來了,周福寧對她哥果然情根深種。

“那是志遠的女朋友?”二表哥問道。

文綠竹回頭看向二表哥,點點頭,剛想說話看到他眼圈有些發紅,不由得一愣,問,“二表哥,我眼睛是不是有些發紅?”

“是啊,剛憶苦思甜受到感慨了吧。”二表哥笑著說道。

文綠竹想到周福寧剛才的樣子,摸摸鼻子,更加心虛了。

“怎麼了?”二表哥看到文綠竹這個樣子,忍不住好奇。

文綠竹站起身將病房的門輕輕關上,想了想,將自己和文綠柳的算計低低告訴了二表哥,末了叮囑,“可千萬別說出去,尤其別告訴晴表姐。”

“我不說。”二表哥盯著文綠竹,“你們三兄妹竟也有些花花腸子,倒真讓我吃驚了。”

文綠竹不以為然,“誰沒個小心思呢,要真那麼聖母,還怎麼在這個世界立足啊。”

“那也是。你說他們這回能不能和好?”二表哥壓低聲音問道。

&nbsp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