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伯聽著驚呆了,恨鐵不成鋼地看向文奶奶,“媽,你多傻你知道不?這樣去一趟沒有好幾萬下不來,你說不去就不去了?虧大了!”

文奶奶一聽這金額,也有些吃驚,“要這麼貴嗎?那綠竹和阿城打哪兒來的錢?”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曾家出錢贊助呢……這個別管了,總之你跟綠竹說,你要去,順便帶上老六兩個孩子一起去。豆豆菜菜和那個墩墩要去,帶上老六兩個孩子還能作伴。”七伯說著激動得手舞足蹈。

文奶奶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這趟出門旅遊這麼值錢,要她不去她實在捨不得。可是她真的怕啊,坐車怕出車禍,坐船怕船翻,而坐飛機,老太太一想到飛到空中的傢伙會掉下來,雙腳就發軟。

“這值錢是值錢,可命也重要啊。你忘了你爹怎麼去的?從車上翻下來斷了腿,還有別的大傷小傷,治不了,病了很久還是去了。你說這多可怕啊……”文奶奶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命更值錢。

現在生活比過去好得多了,除了幾個兒子,文綠竹三兄妹都很有孝心的,逢年過節都會往她這裡塞錢,她的存款不少,日子更加滋潤,怎麼捨得早早去見上帝?

七伯恨不得伸手捉住老孃的衣服搖醒她,“媽你到底擔心什麼?曾家老兩口的命金貴著呢,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

這麼說著,看到老孃還是皺著眉頭,不由得靈機一動,“要不,我代替你去?”

饒是文奶奶知道這個兒子從小就利字當頭,聽了這話也震驚了,“你得多厚的臉皮才說出你代替我去這樣的話啊?論親近,志遠和綠柳都沒去,十三和劉彩沒去,你一個做伯父的卻去了。你鑽錢眼裡去了吧?”

說到這裡,看到七兒子還要說什麼,便連忙擺擺手,“這事不成。你不用多想了。”

她是愛錢,可她最愛的是面子。如果七兒子跟去了,他們文家還要不要臉了?

曾家、謝家、李家、劉家,他們文家丟臉丟到四個大家族那邊去,以後走親戚她這老臉就不用要了。

七伯見文奶奶不同意。自己卻越想越覺得可行,就拉著文奶奶的手認真道,

“媽,你聽我說。他們夫家、舅家外婆家都去了,就我們這正正的親家沒去,說出去了別人以為我們文家勢弱,綠竹兩口子專門不帶我們去呢。到時候這家宅不和,孫女兒孫女婿不孝順你的名頭傳出去,咱們文家都沒臉啊。”

他當初回鳳鎮,因為聽到文綠竹得罪了人。硬是將回來的時間拖到開學過後,得知文綠竹的危機解除了才肯回來,累得孫子孫女入學遲了很久,自然不是普通的利字當頭。

這時要找個理由蹭旅遊,以他的頭腦那是分分鐘的事。

文奶奶被他這話說得有點兒心動,可很快想到,“不是綠竹兩口子不帶我去,是我自己不願意去的,他們一個個都來請我去了……”

說著有些沾沾自喜,她這人重男輕女。對文綠竹沒多好,可是這個孫女兒嫁出去之後,對她卻十分尊重。就連孫女婿,還有孫女兒婆婆和公公。也經常開口贊她,說她思想開明的。

七伯連忙道,“可是這事只有你知道啊,外頭人都不知道。就連我,是你兒子,也是你說了我才知道。再者說了。就算你出去說,別人也未必相信啊……”

的確是這麼個理,可是要讓七兒子去,也十分不妥當,文奶奶有些為難起來。

七伯知道老孃有些意動了,便加火力慫恿,

“媽,我去也不是很不合適。你可以跟親家說,我們文家沒人去,會有人說綠竹兩口子的壞話,所以文家也派個代表去。這代表,就是你兒子我了,到時我帶上兩個孫子去,那算什麼事?”

“外婆,我覺得讓我帶水生去最好!水生和豆豆菜菜自小一起玩,熟絡得很。”一道聲音突然橫插了進來。

七伯和文奶奶連忙抬頭看去,只見從門外快速走進來一道人影,正是因貪婪敲詐一萬塊而誤了手臂傷的二表姐,她去年為了醫治自己的手臂,戴了三個月夾板。

“你去算什麼事!”七伯一看到這個外甥女,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外甥女臉皮太厚了,就連他家的便宜也敢沾,而且明著說她,她也假裝聽不懂,有這樣的外甥女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接下來,兩人在文奶奶跟前唇槍舌劍,都說自己去合適,誰也不讓誰。

文奶奶在旁邊聽著兩人不斷地揭對方黑幕,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血壓biubiu地上升,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起身拿了掃把將兩人攆了出去。

“你們誰也別想去,這事就這麼定了!小娘皮養的……”文奶奶喘著粗氣,指著七伯和二表姐氣恨恨地叫道。

這時村裡幾個老太太來找她,見狀就問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