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坦進入宅邸,一路上僕役、婢女皆向其躬身行禮,卻無一人出聲問候。

就這樣,司馬坦在一片怪異地沉默中,快步來到了宅邸的後花園。

園中有一座佔地面積不小的假山。

當司馬坦過去扭動某處,假山的某部分便挪開來,露出一個地道入口。

司馬坦走了進去,地道入口很快關上。

透過地道,司馬坦很快來到一座地宮內。

地宮不大,但五臟俱全。

在地宮正殿的中央,火光明亮,卻是有一口火焰躥起六尺多高的井。

火焰的高溫,讓井邊空氣看著都有些扭曲。

然而一身披赤袍,連頭髮都是赤紅色的人卻在井邊盤膝而坐。

火焰能燃,這地宮中自然是通風的。

因此從井中躥起的火焰不時便會如活物般扭動著,乃至撲上井邊人的身體。

然而這人卻似乎毫無所覺。

不僅如此,其身上赤袍,一頭赤發,也沒有為火焰損傷絲毫。

司馬坦小心的走到火井十幾步外,便停下向那盤膝而坐的赤發人跪倒,叩首輕聲呼喚道:“老祖。”

“唔···呼——”

聽到呼喚,赤發人似乎才“醒”過來,口鼻一張,卻是噴吐出一溜火焰般的氣息。

他雙眼張開,赤紅色的瞳孔中同樣有火光一閃,隱沒不見。

“事情辦得如何了?”赤發人開口,聲音蒼老且乾澀,彷彿千百年都未曾說過話般。

司馬坦仍跪在地上,低著頭道:“確認老祖出世,薛家、左丘家皆表示願聽從我家號令。

但後將軍元禾東乃是元氏旁支出身,與元封關係緊密,上將軍龐軒則是元封親自提拔的,恐怕不會輕易屈服。”

“無妨。”赤發人又閉上了眼,將雙手伸入火中,邊烤邊道:“不過是兩個融靈七、八階的小傢伙,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若不服打殺了便是。”

聽見這話,司馬坦不禁屏息。

他聽得出來,在老祖眼中,殺融靈七、八階和捏死雞仔沒什麼區別。

然而,他也只不過是個融靈七階而已啊。

這便是他面對老祖戰戰兢兢的原因——即便老祖提前出世,實力尚未恢復,但仍比他們這些融靈境強太多了。

“讓你打聽的事呢?”赤發人又問。

司馬坦道:“當世大虞附近的靈獸有冰螭、青鵬、花鳩、火蛟,但若要說離我魏國最近的,卻是去年才在雲嶺中出世的雷熊。”

“雷熊?去年才出世?”赤發人睜開了眼,“仔細說說。”

“是。”

司馬坦應了聲,當即將他知一一道來。

說完,他壯著膽子問:“不知老祖為何要尋找這些靈獸?”

聽見這話,赤發人卻不禁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過來。

“你小子如此之蠢,難怪我司馬家會沒落至此!”赤發人先罵了司馬坦一句,隨即道:“老祖我千年前便佈局提前出世,為何?還不是為了搶佔先機?

何為先機?靈潮未至,卻與靈竅境相關的事物才叫先機!如此,瞭解那些靈獸情況不是應當的嗎?”

司馬坦感到很委屈。

他覺得司馬家雖不如幾百年前,但也不算太差,至少還是魏國第一大世家,怎麼能叫沒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