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仇聽了頭也不抬地問:“主使是何人?欲談何事?”

裨將神色變得古怪,道:“主使乃是花鎣夫人,欲來求和。”

“花鎣夫人?求和?”白仇聽了也面露古怪之色。

無他,花鎣夫人的豔名傳播太廣,即便白仇這樣的雍國將軍,也是“如雷貫耳”。

隨即,白仇看了看帳內燭火,又看了看帳外殘餘的陽光,微微眯眼道:“太陽就要落山,堂堂一國之母竟然這時候來拜見某,還真是有意思。”

“那將軍見還是不見?”裨將好奇地問。

雖然方才在大營外,這裨將並沒有瞧見花鎣夫人本人,可單是當時露面的兩個侍女,便可稱天香國色。

有這樣的侍女,那豔名遠播的花鎣夫人自然更令男人期待。

白仇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她既然來了,某怎能不見?”

“那末將這便去安排?”裨將小心地問。

白仇擺手,“去吧,不過要小心檢查使者隊伍,明白嗎?”

“末將明白。”

其實白仇即使不叮囑,這裨將也會仔細檢查使者隊伍,以免刺客潛藏其中。

雖然融靈七階、八階的刺客難找,卻也並非沒有。

自大虞皇室衰微,眾諸侯相爭百年,死於刺殺的諸侯、重臣、大將,早已不下十指之數。

待這裨將走後,白仇想了想,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便道:“傳梁稚川。”

帳內親衛應聲離去。

很快,一名三十出頭,身高與白仇相仿的親衛百將便走入帳中。

更令人驚訝的是,梁百將右臉頰也有一道刀痕,左耳同樣缺了一塊。

如果說右臉刀痕是巧合的話,那麼梁百將左耳所缺便絕非巧合,因為其所缺位置、形狀大小,都和白仇的一樣,甚至是兩者面龐都有七八分相似!

“參見將軍!”梁稚川來了便向白仇抱拳。

白仇走到梁稚川身前,摸著他的右臉頰微笑,“稚川,某要用你了。”

梁梁稚川聽了瞳孔微縮。

···

雍軍大營轅門外。

一支數十人的錦國使者隊伍正在接受雍軍的檢查。

其實這支使者隊伍人員構成很簡單。

五十名侍衛,四名侍女,以及四名轎伕,還有二十名抬著禮物的民夫。

除侍衛帶刀負弓外,其餘人皆無兵刃。

裨將檢查完所有人後,目光投向了那頂紫色帷紗覆蓋、窈窕人影若隱若現的轎子。

略微猶豫,他還是來到轎前,抱拳道:“請夫人恕罪,末將職責所在,需要看一看轎內。”

“無妨。”

轎中傳來一個慵懶、清脆而又嫵媚動聽的聲音。

只聽聲音,裨將便不由心跳加速。

好在他也是融靈四階,深吸了口氣,便控制住了某種衝動。

這時轎子前面的帷紗被侍女拉開,裨將看去,頓時整個人呆住。

只見轎中一美豔無比的女子半躺著,香肩半露、雪峰隱隱,修長的美腿更是大半都露在外面。

若非挽著諸侯夫人的髮髻,頭上插著一支玉簪,裨將恐怕都以為是陳國哪座青樓的頭牌姑娘了。

因為各國青樓姑娘,以陳國為最。

“可看清了?”花鎣夫人朱唇輕啟,眉眼如波地看著裨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