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原昭國國都,夷陵城。

昭侯宮殿內,司馬坦抬手便將一梨花木桌拍得炸裂破碎。

“廢物!”年約五十許、身材高大的司馬坦滿臉憤怒,“司馬谷是個廢物,司馬衝也是廢物!”

殿中幾名將領和司馬家的家臣都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司馬坦遷怒。

前日司馬坦才得知司馬谷在健始城外兵敗身死的訊息,今日便又聽到了司馬衝在開夷兵敗身亡的事。

司馬谷、司馬衝是司馬家于軍中職權僅次於司馬坦的將領,而今接連兵敗生死,司馬坦不怒才怪。

最重要的是,眼見著此番由司馬坦主持的吞併全昭之戰就要完美收尾,卻出了這檔子事。

叫司馬坦如何向魏侯及其他魏國朝臣交代?

等過了會兒,司馬坦怒火稍稍平息,一名乾瘦的老者才出聲。

這老者名叫司馬田甲,乃是司馬家的家宰(家臣、奴僕之首),也是司馬坦的左膀右臂。

他輕咳了聲,道:“將軍,據我們從逃回來計程車卒口中所得訊息,此番那廉成也出現在雲軍當中,並且帶了兩隻異獸老虎。

再加上聶敢當率領的五千雲國精銳,以及數千昭國餘孽,兩位偏將軍又未曾防備,難免兵敗身亡。”

“廉成~”司馬坦咬牙切齒,“早知今日,當年某便是花再大代價,也要將此人除掉···可恨!”

說完,司馬坦見司馬田甲張口欲言,便緊皺眉頭道:“難道還有壞訊息?”

司馬田甲知道事情拖不得,只能硬著頭皮道:“不瞞將軍,而今軍中及夷陵城內到處都在傳一件事。”

“什麼事?”

“據說雲軍此番俘虜了近五千我軍將士,願以這些將士來換取食鹽。

一名普通士卒換十斤鹽,伍長換二十斤,什長換三十斤,百將換百斤,校尉換五百斤,都尉換千斤。

若魏國不換,他們便會將這些被俘將士盡數斬殺。”

司馬坦聽了立即臉色一沉,道:“這事什麼時候傳開的?”

司馬田甲苦笑,“小人發覺時,已經傳開大半天了,如今軍中幾乎人人皆知。

將軍,此事若不處理好,輕則令軍心不穩,重則會引起軍中譁變啊。”

司馬坦站了起來,揹著手走了幾圈,哼道:“如何處理?難不成某真要用鹽去贖回那些被俘的將士?

他們在戰場上不死戰,反投降成為俘虜,本就該死,贖回他們作甚?”

司馬田甲勸道:“將軍,話是這麼說,可軍中將士聽聞此事卻未必這麼想。

將士們只會覺得,那些被俘的同袍明明可以活命,將軍卻看著他們被殺。

如此,恐怕會有很多人心寒,日後未必會再為將軍死戰呀。”

司馬坦聽了這話,又走了幾圈,然後眼中便閃過一抹精光,道:“真要換取這些俘虜,至少也需要五萬斤鹽,甚至可能要十萬斤。

如此負擔,憑什麼由我司馬家承擔?且先上報給給君上吧,看君上如何說。

若君上不願分擔,那我們便將這事傳到軍中去,想必將士們就不會怪我司馬家了。”

司馬田甲聽了這話,心中暗歎了聲,卻也知道不可能勸司馬坦改主意,於是道:“家主英明,在下這便去辦。”

又過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