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

秋風已涼。

錦國上將軍魏重率精兵八萬,民夫十萬,稱二十萬,出靈犀關,旬日之間襲取雲地西南三府。

雍國後將軍司馬護一面率兩萬雍軍於寧中府抵禦錦軍,一面向渭陽求援···

雲谷。

政事堂。

雲瑤召集趙柄、聶敢當、王昶、廉成商議軍機要事。

“司馬護不愧善守之名,僅憑一座寧中府城、兩萬雍軍,竟然擋了魏重七日。”看完密報後,王昶不禁感慨。

聶敢當捋著花白的鬍鬚道:“七日可不是司馬護的極限,依某看,他應當還能堅持個七八日。”

“算算時間,雍國若派援軍,也該到了吧?卻不知會派多少人。”廉成看著地圖思忖。

他自被雲瑤封為左將軍以來,雖然積極學習軍事,瞭解諸國軍情,但知道的畢竟不如聶敢當等人清楚。

趙柄微笑著道:“雍國如今在東西邊境與涼、燕對峙,皆需陳重兵,又要防備草原上的胡人。

縱有精兵二三十萬,兵力恐怕也捉襟見肘了。

此番,他們能調遣的兵力估計也就在三五萬間,不會更多。”

聽了趙柄的話,雲瑤微微頷首,然後便問:“那我們何時出兵?可是要等到雍軍與錦軍兩敗俱傷之時?”

趙柄道:“若他們能兩敗俱傷,自然最好,但臣覺得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不大。

最有可能的是一方優勢一方劣勢,而後劣勢者退讓。

於我雲國而言,最糟糕的則是雍、錦達成協議,瓜分我雲國故地。

當然,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也極小。

畢竟雍國已佔據七府之地,又是強霸之國,已然吃到嘴裡的,不太可能再吐出來。”

雲瑤皺起秀眉,道:“若是雍國因與涼、燕兩國相爭而陷入困局呢?那時他們難免會與錦國講和吧?”

趙柄聞言也露出憂慮之色,道:“君上所說不無可能,因此,我雲國需看情況出兵。

倘若雍、錦真有講和之勢,我們便需在他們講和前,襲擊雍軍。”

“為何是雍軍?”王昶問,“倘若當時是錦軍佔據優勢呢?”

趙柄解釋道:“不論哪一方勝了,我們要恢復雲國故土,都需要與其相爭。

錦國國勢比之雍國弱了不止一籌,若非要在雍、錦兩國中選一個對手,我們自然該選擇錦國。

須知雍國縱使丟了這七府之地,也不會傷筋動骨,日後極可能會再犯雲地。

因此,我們必須借這個機會,重創雍軍,才能爭得更多的發展時間。”

雲瑤也道:“國相說的不錯,雍國才是大患,所以我們必須藉此戰多消滅一些雍軍,才能在將來少受雍軍威脅。”

聽到這裡,聶敢當一笑道:“既有此議,我們出兵的時機就好確定多了。”

接著,幾人又對著地圖商量了一些具體的軍事佈置,以及應對各種情況的戰術。

還沒商量完,便聽政事堂外有一名將士高聲喊道:“報!有緊急軍情!”

政事堂內幾人對視了眼,然後聶敢當便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他便拿著一封剛拆開的密信走回來,神色一片凝重。

“君上,密探來信,白仇率領十萬大軍進入了寧中府!”

“什麼?!”

聽見聶敢當的話,雲瑤、趙柄、王昶、廉成皆震驚出聲,滿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