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努力且僵硬的撐起身體,左舟見狀伸手扶住她的後背,幫助其靠在床邊。整個過程難免會有肢體接觸,近距離聞到了一股體香,入手溫熱柔軟。可能是最近食髓知味,用金老最愛用的詞就是‘心中一蕩’!

“多謝公子,通往皇宮的密道在樓梯下面,另一邊並無衛兵守護。”

李師師的聲音彷彿清溪流泉山澗迴音,很純淨,並無誘惑,你很難想象一代名妓竟有如此氣質。

左舟頓了頓,好笑道:“其實我不是奔宋徽宗來的,也對皇宮沒有興趣。”

李師師頓了一下,緩緩閉上雙眼,輕嘆道:“師師友人新喪,實在提不起心情迎合公子,還望公子憐惜。”

左舟(⊙⊙?(?w?

這意思就是說任我為所欲為唄!

那麼問題來了,白送的炮你不打嗎?當然要打!只是……

左舟的腦海中猛的閃過了李相那張臉,那張躲在城角陰暗處抽泣的臉。

伸手入懷從乾坤缽中掏出了那封信,“睜眼看看,可認識這字跡?”

李師師沒有等來意料中的侵犯,緩緩睜眼卻是瞬間心絃大亂。僵硬的身體玩了命的抬起胳膊,顫抖著拆信。

左舟也不急,往桌子旁一坐,隨手拿起糕點就往嘴裡送,別說,還挺好吃,你必須承認,宋徽宗在享受方面那是真的行家。

信封不厚,裡面也就幾張紙,可這幾張紙卻讓李師師哭了好幾次,有一種傾瀉的既視感,好像要將與這個人有關的所有都拋棄一樣,包括眼淚!

“看完了?以後有什麼打算,我可以安排你離開的。”左舟隨口說道。

李師師似乎終於恢復了身體的行動力,也可能是強撐著,下床微微欠身福禮,“多謝大將軍送來良人訊息,師師無以為報……”

左舟好笑,怎麼不往下說了,是不是說習慣了,又突然間察覺對他有點不尊重?

左舟沒讓她太尷尬,笑問:“良人?他既然讓我幫忙送信,應該是知道你已經是宋徽宗的禁臠。讓自己的女人幫自己用這種方式籌措物資,也能算良人?”

李師師臉上閃過一絲懷念,“他事先並不知曉,我也是自願幫他,能夠保家衛國……是他的理想。”

理想?這理想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恐怕只有那些流過的淚和血知道了。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李師師微笑,眼中似乎終於多了一絲神采,“大將軍有興趣聽一聽嗎?”

“我無聊。”

大約是真的樂在其中,李師師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竟像是唱歌一般,頗為動聽,“我與他從小便相識,那時候我家道中落,父親臨死前將我交給父親摯友照顧。父親摯友待我甚好,但其本身只是一間寺廟的主持,生活本就清貧,也不可能讓師師過什麼錦衣玉食的生活,平時師師也要幫著寺廟接待往來的香客。主持覺得師師有佛性,所以為我取名師師!”

左舟看著李師師臉上的感動,大概那是一段貧苦卻又平靜的日子吧。

“他的父親是軍中武將,因為支援變法而被迫害,仕途一落千丈。平時他也幫著家裡做些小買賣過活貼補家用。我與他相識在一個雪夜,那時他餓暈在了寺廟後門,我給了他一碗齋飯。”

左舟挑了挑眉頭,一飯之恩嘛,這橋段不算新鮮,可也是平民百姓家能夠施予陌生人的最大善意了。過去左舟生活在和平富足的環境中,很難體會到這種事中的可悲之處,真就應了那句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主持死後,和尚們一鬨而散,整間寺廟也被搬空了,我也被一個香客看中帶走。”李師師頓了一下,又接著道:“那香客姓李,開有一個行館,從此師師跟著姓了李,也便在行館學習著琴棋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