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睡不著,人家都說女生的心情不是看出來而是穿出來的,可是現在身上漂亮的裙子絲毫不能讓她有一丁點的愉悅。

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房頂,手中一柄匕首順滑的旋轉,五根纖纖玉指上下翻飛,就像是個淘氣小子在課堂上不好好聽講卻將轉筆玩的爐火純青。

這柄匕首很普通,只是她用來練習的,如果江玉鳳看到這一幕肯定驚訝的合不攏嘴,白天的笨拙與此刻的靈活,就像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卻偏偏被江玉燕用演技生生連在了一起。

只是,騙過了幾個人這並不足以讓她有任何的興奮,這是她第一次接觸武功,也是第一次被打擊的夠嗆。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上我也行’永遠只能停留在嘴炮階段,事實就是,你上你真不行!

以前江玉燕不懂武功的時候,覺得那可能就與舞蹈也差不多吧,都是對於身體的掌控。自己既然舞蹈可以學的很好,按武功應該也沒有問題。但真正開始學的時候就抓瞎了,控制筋肉骨骼不過是最基礎的而已,還有真氣、還有精神力,還有玄之又玄的武道真意,這每一項都遠超舞蹈的負責。

那一刻,她深刻認識到,為何明月說她現在練武有點晚了,畢竟這麼多年的時間,光是相關的知識基礎就不知道要用多少年去彌補了!

但,她可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如今的江玉燕正是女孩最好的年紀,也是最讓男人們流口水的年紀,甚至於,前幾天她發現江玉郎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對,那是她的哥哥啊!

此時的她,急需一個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

咯咯咯,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

這個聲音江玉燕知道,是輪椅壓動地面的聲音,而整個江家坐輪椅的只有一個人。可這都黑天了,她為什麼要出來?

江玉燕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躡手躡腳的開門跟上。她跟的並不遠,今夜的月光很明亮,她幾乎能夠看到無情的側臉。

一瞬間,她有點驚歎無情的美麗,那種氣質真就與月光契合無比,好像一個仙子哦,一個隨月光降臨凡塵的仙子。

江玉燕呆滯了片刻繼續遠遠跟著,無情沒有真氣對於五感的增幅並不存在,所以沒有發現她。可以無情的精神力來看,也不至於被個普通人跟蹤而無法察覺。只能說,滿懷心事的無情已經陷入了一個自我的小世界中。

就這般,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直到無情停在了左舟的門外再也不動了……

……

“這裡是什麼地方?”

無情慌亂的轉身,黑漆漆的一片,深邃無垠看不到盡頭,只有一點光將她的周圍照亮。接著,她漸漸冷靜了下來,這……應該是一種虛幻,因為,她現在是站著的,不光站著,還能夠自由的走路。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可是,此刻卻一點都沒有興奮感覺!

“這是一個玩笑嗎?你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能夠原諒一切對我動手的人?”

熟悉的聲音響起,就在身後、在頭頂、在耳旁、在裙底……好吧,這有點不正經,可這就是無情此時的感覺,無處不在,又根本找不到一丁點的痕跡。

“其實,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之前看你太緊張了,你畢竟是我們之中最強的,我怎麼可能對你有威脅呢?”

無情的臉上多了一絲尷尬,說著蹩腳的解釋,還祈望左舟能夠相信。

左舟顯出了身形,在黑暗中漸漸出現,他一直都站在那裡,只是無情之前看不到而已。而隨著他的出現,周圍的黑暗好像也不再像之前那麼的恐怖可怕了。

“你當然威脅不了我,所以,我現在放你出去,你馬上轉身回房睡覺。答應我,收起你那無用的移魂大法,做個好姑娘。”左舟微笑,像是哄小孩一樣。

而當左舟點出移魂大法的時候,無情的笑容漸漸收斂,“我承認我栽了,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擅於精神攻擊。你沒有猜錯,你一直都沒有錯,殺死西門公子的就是我。”

“……”

左舟有點厭煩,長長吐了口氣,“你這樣很沒有意思,我又不是什麼不知恥的人,錯了就是錯了,不可能因為不想承認錯誤就冤枉一個好人,你又何必為他人頂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