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青閒還沒看完,眼眶就已經溼潤,她摸著眼淚,哽咽著,“我......”

意識到遙遙聽不見,忙在紙上寫下來,“遙遙,我看到了宋風之陷害你的,你的孩子不知是被他丟了,還是送去什麼人家裡了。”

厲青閒邊寫,木遙遙就在邊上看著,她的雙手輕輕的搭在厲青閒的肩膀上,力度有些重,從她手中接過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下。

“青閒,別寫了,這是鄭三思的心理諮詢室,想必會有監控,有什麼事,先憋在心裡。”

厲青閒的眼淚啪嗒滴在紙上,砸在了娟秀的字上,立時就暈開了。

“好,”厲青閒重重的點頭,她想到了鄭三思的逃避,忽然覺得,他有秘密。

還是見不得人的。

厲青閒輕輕的挽著木遙遙的胳膊,剛哭過的她,眼睛有些微紅,就連鼻樑也是紅紅的。

能再次見到木遙遙,真的是很幸運了。

......

手中捧著一杯熱水,宋有齊站在落地窗前,過於安靜的他在宋子言眼裡披上了一層淡漠的影子。

她走到了他身邊,雙手揉著雙頰,她的指尖上殘留著鉛筆的墨跡,在白皙的臉上悄無聲息的劃了一痕。

“哥哥,你說,我們是姓季,還是姓宋?”

宋有齊的手輕輕一抖,杯中的水溢了一些出來,杯子邊緣上的水漬滑到了掌心裡。

他微微一側眸,苦笑的回答,“我想姓木,這樣就不用糾結姓什麼。”

“對啊,”宋子言忽然明白過來,眼睛明亮,唇角有著淺淺的笑意,“只要跟母親一個姓,就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

“男人都不靠譜。”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宋子言忙解釋,“哥,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他們兩個人,既然口口聲聲說愛著母親,偏偏,這麼些年都不好好的對待母親。”

宋有齊知道妹妹的意思,看著光明正大的承認木遙遙是她母親的宋子言。

心裡多了些欣慰,他終於不再去解釋什麼了。

妹妹已經懂事,他這個哥哥也能輕鬆一些。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潤潤嗓子,喉結滾動。

在如墨的夜空裡,他在那些星星點點裡,彷彿看到了崔鳳蝶。

宋眠與宋桑一起送崔鳳蝶回去的,回來的卻只有宋桑。

宋眠還沒有回來,宋有齊在這件事上還不能放鬆警惕。

“哥,你在想什麼?喊你幾聲了?”

“啊?什麼事?”宋有齊愣怔著,準備要舉起的杯子忽而停下,回眸去看宋子言,見她一臉喜色,“怎麼了?”

“哥,我想把老宅的畫搬過來,我之前都不敢去面對,是我沒有勇氣,現在,我要去把他們接回來,我要看看,我都有什麼寶貝......”

話到這裡,宋子言頓住,臉上的喜色忽而變成了擔憂。

她低下眸子,沉沉的嘆口氣,“我之前總夢到我把一副畫送給誰了,一開始是想要送給表姐的,沒想到在畫眉山莊裡,我也是沒有想到,這幅畫就在我身邊,這個收藏我畫的人,竟是大妗子。”

宋子言很想改去姓氏,她不想姓宋。

可轉瞬間,她的記憶裡,年僅四歲的她目睹了當初在警廳裡的場景,還聽到了。

姓氏不能再改,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這句話不是當時的警員說的,而是出自一個青衣道士,仙風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