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遙遙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的孩子喊一個陌生人為父親。

她從鬼門關走一遭,見到出世的孩子,早已取好了名字,名為季燕然。

正處在歡喜中,居然聽到了自己的孩子喊別人為父親。

木遙遙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努力平緩心態,雙眼紅腫,嘴唇泛白,再一次問季有齊,“有齊,你姓什麼?”

“我姓宋!”

“你......”

再一次,感覺五雷轟頂,木遙遙的心猶如刀絞,她寒心的望著季有齊,“你這孩子。”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落下,季有齊的右臉上,印下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我和你說過,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能迷了心智。”木遙遙的心疼得厲害。

“母親,可我真的只記得他是我父親,我姓宋,”季有齊的聲音低下來,雙手不安的揪著衣袖。

他腦海裡的,在他生命裡出現最多的就是宋風之,從小到大都是他,沒有一個姓季的人啊。

“你......”木遙遙重重的咳嗽起來,她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季有齊,“你這孩子,是要氣死我嗎?”

一邊的厲青閒早已呆住,為什麼?她會看到這樣的一幕,見遙遙氣到上氣不接下氣,忙拉著季子言走到床邊,寬慰著,“遙遙,你冷靜,先別傷了身子,你現在最是虛弱的時候,別動氣。”

木遙遙的眼眶一紅,望著厲青閒,言語清冷,“青閒,我的孩子居然喊別人為父,你讓我怎麼冷靜?”

“我......”厲青閒的話頓住,她的眼睛裡流露出來傷感。

“遙遙,”厲青閒見木遙遙眼眶赤紅,鼻子微紅,這時候遙遙最為脆弱的時候,不能讓她再次動氣,可是要怎樣才能不讓她動氣?

厲青閒沒法子了,萬萬沒有想到,她目睹了這樣的事情。

難怪她會一直厭惡宋風之,原來真正的原因是這個。

他暗害木家,剛剛一瞬間,在他臉上看到獲勝者的微笑。

為什麼要這樣笑?

周嬸拎著木桶進來,木桶上方冒著淡淡的霧氣,剛踏進門檻,就聽到這樣的話,那些話竟是小小少爺嘴裡說出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呆呆的望著季有齊,以及那個不顧一切都要在這裡守著的陌生男人。

小小少爺是不是糊塗了,為什麼喊一個陌生人為父?

還說自己姓宋?

亂了亂了,周嬸,忙提著木桶走上前來,擰乾了帕子擦木遙遙的臉上已分不清是冷汗還是淚漬。

“三小姐,月子裡可不能哭,也不能動怒,您現在身體虛弱,可不能讓壞人得逞,您得堅強起來,”周嬸邊給她擦臉,邊哽咽著說。

“周嬸,現在外面還是一個人也沒有嗎?”木遙遙知道月子裡的瑣碎,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傷了身子,她望望在一邊熟睡的孩子,問一臉愁容的周嬸。

“三小姐,還沒有。”周嬸的聲音很低,擰乾了帕子,厭惡的看著還賴著不走的陌生人,此時也不敢動武將他趕出去。

他身強力壯,萬一真動起手來,她們幾個弱女子,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還有一個小小的嬰兒和三小姐需要照顧。

她試探著問,“這位先生,你請回吧,三小姐要休息了。”

“不不不,我沒事,我就喜歡在遙遙身邊,你去忙你的,”宋風之的話回答的很輕鬆,他的眼裡只有木遙遙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