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現在的處境,鎮孟嘉見哥哥也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他走回了自己的臥室,重重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點也不敢去回憶剛才和哥哥的對話。

“小小,”他喊出了這個名字,眼角的淚水滑到了頭髮裡。

堂堂一代秘術大師,救死扶傷,就算傷了元氣,他還是能堅持下來。

可現在,面對哥哥的阻撓,家裡的婚期將近。

他不喜歡家族聯姻,更不喜歡自己的愛人遠離他。

一旦想到和季小小的婚禮化為了泡影,他就心疼。

說到底,是自己不夠真心,沒有那敢於和家族反抗的能力。

鎮孟真在臥室門口站著,沒有聽到裡面傳來一丁點的聲響,有喜有憂。

“孟嘉,對不起,”他低低的道歉。

到了酒店,行李都放好,秦如沉伸手去扶鏡框,細長的手指敲打著鏡框,看向佝僂著背的木遠遠。

再看看已經在前面走著的母親和妹妹,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木遠遠。

“你站住。”

秦如沉現在沒辦法喊他爸爸。

望著那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樣子的木遠遠,他低低的嘆了口氣,也見他緩緩停下腳步。

快一步來到了木遠遠的身邊。

木遠遠艱難的抬起頭來,看向秦如沉,見他沒有什麼表情,冷著一張臉。

怯弱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低聲問,“如沉,你喊我,有事嗎?”

“我花重金救你,是為了我媽,希望你病好以後,對我媽好點,她因為你,把畫眉山莊都賣了。”

秦如沉說完,從口袋中拿出紙巾,取出一張給他,“擦擦吧。”

木遠遠這才發現,唇角有唾液流出。

他接過紙巾時,秦如沉的話記在心裡,重重的點頭,“好,我一定對她好。”

秦如沉下心來,望著在他面前都低聲低氣,連呼吸都不敢的木遠遠,心裡不是滋味。

他竟鬼使神差的抬起手來,輕輕的摟著木遠遠的肩膀,“努力吧,活著不容易。”

“嗯嗯,”木遠遠點頭如搗蒜,眼角滑過一行老淚,嗚咽起來。

原以為,秦如沉不會原諒他,回來時一身病,還讓兒子花錢治病。

“哭啥呀,一個大老爺們,”秦如沉不願意看見小心翼翼的木遠遠在面前哭泣,就拍拍他的肩膀。

“老爺子,我記得,你可是一個大廚子啊,當年我媽就是因為廚藝跟著你的,以後可不能吝嗇了,廚藝整起來,讓我媽也能開心開心。”

“好,”木遠遠再一次應下,他是真感激秦如沉的。

“以後,膽子大點,別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再這樣,懶得和你說話了。”秦如沉努力讓自己隨和一點。

“如沉,”聽他這樣說,木遠遠也壯起了膽子,緩緩停下來,低沉的問,“你姑姑是不是還活著?”

“是,她還活著,”秦如沉回答的爽快,“只不過那,季秦聞,真以為她離世了。”

木遠遠的心顫了顫,遙遙還活著,好啊,活著就好。

“行了,快去休息,”秦如沉的手從木遠遠身上放下來,低聲說著,再次去扶了鏡框。

“好,”木遠遠顫顫巍巍的推開虛掩的房門,秦舟的身影立即出現在眼前。

“我說,你們父子倆,磨磨蹭蹭的,快點,不早了,早點休息。”秦絮絮叨叨的,面上都是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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